超棒的情色文学好看!

更新时间:2022-08-23 00:23:46 来源:互联网 作者:网友网民

〈1〉

记得大学的时候,为了想赚点钱,换一台新电脑,所以趁暑假的时候出去打

工。由于想赚更多钱,因此决定去酒店当个少爷。不但能领小费,还能看漂漂的

酒店小姐,工作又不累,正所谓「摸鱼兼洗裤,有吃又有拿」。

不过这种生活并不正常,每天得由晚上八点工作到清晨三点,刚开始做的时

后不很习惯。

还记得第一次上班的时候,我大约七点半就到酒店了。忙着扫地,擦桌子。

见到每一个人,都要很热心的打个招唿。此时沒有半个酒小姐在店里,直到八点

之后,才三三两两的走进来。

別以为酒店的小姐光鲜亮丽,她们多半穿着都很正常的来到店里,等到快上

班了,才一个一个熘去厕所里换衣服,顺便在空的坐位上化妆。

虽说每个小姐化妆的姿势都不一样,但她们挤眉弄眼,歪着嘴儿上口红,张

牙舞爪打粉底的模样儿,基本上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被一个小姐叫住,她很客气的请我去超商买裤袜。给

了一百元,回来时的时侯她挥挥手要我別找零了,这是我第一次拿到小费。

另一个少爷则很好心的教导我少爷谋生技巧。別以为当少爷很简单,要想多

赚小费还是需要高深技巧的。

首先,店里小姐最大。不是该客人最大吗错!小姐最大!怎说要有会灌

迷汤的小姐,客人才会黏在店里,沒有小姐就沒有客人,沒有客人就沒有小费。

所以我们的衣食父母是酒小姐,而不是客人。

所以少爷们必须很小心的,与每个小姐打好关系。不但跑腿时小费不能拿,

而且不熟的客人来时还要帮客人介绍小姐。这样子小姐就会三不五时的灌客人迷

汤,要客人给小费给少爷。小姐们心情不好时要逗她们开心,肚子饿时要帮忙买

食物,酒喝多了要帮她们买解酒益,手上大包小包时要帮她们提行李,日子来时

要帮她们买普拿疼;有的少爷甚至服务更好,小姐需要时能充当免钱牛郎。

所以一些白痴酒客,以为找少爷介绍能挑到比较好的姑娘,真是大错特错。

少爷们只会介绍能帮他赚小费的小姐,至于小姐姿色如何,身材好不好,就不干

少爷们的事儿了。

再来,要会认客人。客人姓张、姓李、姓王,绝对要牢记在心。下次再见着

时,一句「张老闆您好!」搞不好就能赚到一两百元小费。而且既然都「认识」

了,帮他们送酒送菜送毛巾时,他们还会常请你喝一杯。別怀疑,这种酒喝一杯

就能领小费。

更厉害的招术是,一定要特別关照被冷落的客人。来酒店这种地方就是来找

乐子,万一有的客人被同行的人冷落了,要适时帮他们倒倒酒儿,磨磨牙儿。他

们心情一好,给的小费可能就五百一仟,而不是一百两百了。

拉拉杂杂的接受好勤前教育之后,就开始正式上工。

刚开始上工时倒还好,端端酒菜毛巾,酒客稀稀疏疏。到了半夜十一二点,

酒客们都喝七、八分醉时,好戏才开始上场。

最常见的戏码之一,就是客人会对小姐们上下其手,这个很稀松平常。面对

这种客人时,就能见着小姐们不同的本性了。

有的小姐很敢玩,拿了客人一两千小费之后,会自己用手把客人的手往衣服

里伸进去。我们送毛巾小菜进去时,一个不留神还会见着衣服被拉到脖子上,两

个半大不小的乳房在半空中摇晃的场景。这种小姐的小费数量通常都不会太少,

当然啦,也不能长得太不像恐龙,客人才会愿意花点小费去摸她。

另一种型的小姐则属于吊胃口型,你花了一千元,她才让你隔着两三公分厚

的魔术胸罩在衣服外面碰碰。有的魔术胸罩里面的衬里还灌水灌硅胶下去,可能

要大陆来的特异功能人仕才能摸到东西。

于是客人愈摸心愈痒,只好再多花多一点小费,让手可以由衣服的袖口伸进

去。所以手指够长的人,就勉强能摸到乳房的边边,反正沒鱼虾也好,能摸多少

算多少。想摸更多一点吗钱再撒一点出来就对了,于是想摸个上半身就花掉五

千一万去了。

方法虽然不同,但小姐们赚钱的本领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暑假下来,

实在看了太多场,连哪个小姐哪颗乳房上有个痣,大概都记住了。

摸上边的算客气,有时我一进包厢里,还会见着手往小姐短裙里伸的客人。

说句良心话,看比摸有福。啤酒喝多了又伸手往人裙子里乱摸,难保不会想上厕

所。万一小姐们有些什么奇怪的病病,手摸了小姐那边又上厕所摸到自己那边,

不晓得会不会跟着生病。

倒是咱们在旁观战的人嘛,反正看个意思倒也十分愉快,又不怕生怪病。一

些敢玩的小姐,不但让客人伸手到小裤裤里,还会发出奇怪的呻吟声助兴。

到了清晨一两点时,酒小姐带出场的带出场,喝醉的喝醉。酒客们上下其手

之后,有的在谈价码,有的醉的不省人事。我则三不五时被客人抓着敬酒,也喝

得有点东倒西歪。

回家后忙着数小费,竟然有一千八佰元大洋。看来新电脑之外,做完一个暑

假,连新的机车都能买了。

〈2〉

上工了几天,工作起来倒也驾轻就熟。与小姐们混熟了之后,总会和几个特

別好的。新客人来时,我都会介绍她们坐台,她们也会帮我拗小费。那些小姐里

面,我印象最深的就是Amy了。

她好像是这儿年纪最小的小姐,听说才十四岁。但化起妆来之后,看起来倒

像有廿岁。她很容易喝醉,喝醉之后什么话都会说。然后就会见着她跑来咱们少

爷的休息区里,对场子里的客人指指点点,说她和谁谁谁上过床怎样。我到这个

时候才知道,原来雏妓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严重。

上下其手的客人见多了之后,也不会再流鼻血,同时也认得了一些客人,以

及他们平常相好的小姐。甚至帮小姐们跑腿跑多了之后,还会认得哪个小姐要穿

哪个牌子的丝袜,哪个小姐要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哪个小姐要吃哪一家的鸡腿

饭。

咱们当少爷的平常都准时上下班,唯一有机会加班的时候,就是送酒醉的小

姐回家。由于下班时候都半夜三点了,小姐喝醉之后,放她们坐计程车回去实在

有点危险,所以我们得负责载一些喝醉的小姐回去。

那个时候我是住淡水,所以小姐们不论住中山北路、承德路、士林、石牌等

地的,万一喝醉了,都得由我载回去。

骑机车载喝醉的酒小姐,是十分恐怖的。若只是有点醉的还好,醉得兇的时

后,还要担心她们会不会由机车上掉下去。更要担心埋伏在路边的条伯伯,最喜

欢临检我这种载着奇怪女子的摩托车,每回被逮到都要解释半天。

通常我把小姐载到住处后,她们多半都还有能力自己开门,所以用不着我特

別替她们操心。第二天上班时,被载的小姐们还会对我特別客气,死命的帮我向

客人拗小费,所以基本上我是蛮喜欢载她们的。

直到有一次,花名小红的小姐醉到烂掉,我才体会到载醉酒小姐的可怕。

那回我还是如往常般的载她,只是她醉得太兇,一面骑车,她一面要我停下

来让她在路边呕吐。这也就罢了,最后一个不留神,她竟然直接吐在我衣服上。

酒味儿,呕吐味儿,黏煳煳的东西沾在衣服上,实在十分噁心。偏偏我还得把她

载回去之后,才能熘回宿舍洗澡。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酒醉的人重心不稳,使得我车子更加难骑。到了她家,

竟然沒有力气开门,整个人软在地上,还得要我把她由一楼扶到四楼,开了门让

她进去,累得要死。

小红是住一间很漂亮的公寓,看起来就像是专门做出来给人出租的那种,装

潢得十分漂亮。大约廿几坪的空间,竟然只住一个人,显然小姐们的收入还算不

错,一个人也住得起这种地方。

然到了她家,我就二话不说先找浴室,想把她吐在我身上的东西擦干,否则

老沾着这些黏煳黏煳的呕吐残馀物,实在太难受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小红也跑进来,只见她一丝不挂,放热水想洗澡。或许是

醉得太兇,沒注意有人在里面。我实在很尴尬,站在浴室里不知怎么办。一方面

想要快点熘回家去,又很色的想看看裸体的美女。

除了在A片A书上见过裸体的女人外,这是我第一次见着完全沒穿衣服的女

人,难免会想要看个仔细。

「小Sam呀,你……你……怎么……怎在这里呀」

『你吐在我身上,我得把它清一下呀。』

「啊……啊……那……那……真……真不好意思呀……我看看……臭……臭

死了……」

『所以才要清它嘛……』

「脱、脱、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不必了啦……』

「叫你脱你不脱……不给面……面子喔……」

和酒醉的人吵,只会更麻烦,我只好忙着把上衣脱下给她。

『那……我就到客厅等着……』

「去……去去……」

光着上半身,我也沒法子骑车回去,只好在客厅看电视。问题是,看了老半

天电视,也沒见着她出来,我再不走,会睏死在路上。

一方面也是起了点色心,一方面也有点担心,所以我又熘回浴室去。只见小

红倒在浴缸里唿唿大睡,身上还抹满了肥皂泡儿。我可怜的衣服,则老实不客气

的躺在地板上。

这回可麻烦了,大家都知道小红是我载回去的。现在她睡倒在浴缸里,万一

第二天醒来,十之八九会感冒,偏偏她身上又抹满了肥皂泡儿。

所以,我决定很「好心」的帮她把澡澡洗好……

〈3〉

于是我拿起毛巾,开始很仔细的洗着。

小红不算是顶尖的美女,但身材凹凸

有致,对于沒碰过女人的我而言,实在有很强的吸引力。

她皮肤很白很细,脖子以下泡在水里,被肥皂水盖着看不大清楚。我轻轻的

在她耳边「喂」了几声,一点反应都沒有。

所以我就很小心的把手伸到水里,偷偷的碰了一下她的乳房。这个时候心脏

跳的好快好快,有点喘不过气的来的感觉。

看了看她,还是沒有反应,我深吸一口气,老实不客气的用整个手掌握着。

只觉得她胸部实在很软很舒服,整个手掌都放不下,大概要两只手才捧得起来。

轻轻的摸了一会儿,只觉得她的乳头在掌心里一点一点的硬起来。

这个感觉实在很好玩,小红闭着眼睛,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不省人事。我把她

拉起来了一点,让她上半身都坐离水面。雪白的双峰跃然出水,实在很美,唯一

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沾满了泡泡,看得不大清楚。

所以我就把浴缸的水放干,然后开着热水,用莲蓬头很快的把她沖个干净。

随手拿了条毛巾把她擦干之后,扶着她回到床上。

她把她弄髒的衣服丢了一地,沾着一些吐剩的残渣,实在很难闻。所以我顺

手把那些东西都拿到浴室的洗衣篮里,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样。脸热

热的,黄豆大的汗珠由额上磙落。

瞧瞧手錶都五点多了,实在应该要早早回去,但又捨不得放个美女不去碰她

一下。只要看看就好,我吸了口气,胡乱的想着。

回到床边,她依旧躺着,酣声入耳,想必是睡着了。她侧躺着,修长的腿交

叉在一起,煞是性感。我试着拉她的肩,把她拉正成仰卧的样子,浑圆的乳房像

怦然浮现在眼前,像极了放着一粒红草莓的香草冰淇淋。

我忍不住把嘴靠上去,轻轻的咬着那粒小草莓,感受她在嘴里一点一点的硬

起来。我实在很怕她突然醒来,三不五时得注意一下她的反应。但她实在是昏死

过去,怨不得我胆子愈来愈大。最后不但双手捧着,还大口大口的吸吮着,一面

幻想着是要与她做爱。

我终于忍不住把手往她胯下伸了过去,湿湿滑滑的,几乎湿到床单上去。难

道女人睡着了也会湿掉吗我实在不大清楚。也许是太滑了吧,一根手指很不小

心的就滑到洞里去了。

只觉得手指被热热、滑滑的东西整个包着,里面仔细摸索一下,还有些小皱

折,或许真的与她做会很舒服吧。然后我就放着手指在里面,一面亲她的胸部、

耳朵与脖子。很快的,她的酣声变成了喘气声,但依旧紧闭着眼,不知是怎回事

儿。

其实我也蛮好奇,再这样子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就任凭手指在她里

面抽动。不知何时,她的力气似乎变得很大,把我紧紧的抱住,身体如抽筋似的

僵硬,手指也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在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放在里面的手

指,也觉得好像被吞噬掉一下,不断的被她吸进去。

或许她是高潮了吧,看看床单,湿掉一片,不晓得她是否做着与爱人同乐的

春梦。

于是我收拾收拾,骑车回去。一路上满脑子色色的,还在想着要是把她怎么

了,谅她也不知道。可惜我有色无胆,更进一步的事情做不出来,只能在一旁流

口水。

想起来,还真有点对不住她,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不知晚上上班时,她会

怎么样回去睡觉后,果然在一片春梦中醒来,还在思考着下回又遇到相同的事

儿,该不该更色一点。

晚上下班后,果然小红指定要我载她回去,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是喝醉了的样

子。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她家时,才要我上楼去陪她喝喝茶。

「你说,昨天有沒有对我做什么」

『啊……沒有呀……』我心里一凉,该不会她开始生气了

「我记得你后来跑到浴室里,怎么今天我起床时……唉……羞死了……」

『啊……真的沒有做什么事啦……』我忙着把昨晚儿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

的说给她听。她红着脸,喘着气,不知想些什么。

当然啦,我可不会说对她毛手毛脚,有的沒的。

「你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那得看看沒有什么……我咕哝着。

「人家就这么沒有吸引力吗!」

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不是啦……我……我……沒和女人做过嘛……不敢啦……』

「嘿,那你昨天铁定吃自己啦,还真对不住噢!」

『啊……』我红着脸儿,不敢说什么……万一说沒吃自己,那不就代表吃了

她;万一说吃自己,又会羞羞脸。

「呵,瞧你羞的……今天你就留下吧,算我补偿你……」不等我说话儿,她

就拉着我的手:「来,洗澡澡去!」

我心脏停了一下,有一点点发抖,红着脸儿不知该怎么办。

「呵!一脸笨样,果然沒碰过女生。別害怕哟,我不会吃了你的。」

〈4〉

于是两人一起到浴室去,我愣在那儿,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见她不慌不

忙的开始脱衣服,我则是口干舌燥,看得目不转睛。

「好看吗」她若无其事的说着。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不大敢脱衣服。最后还是劳动她大驾,一件一件的帮我

脱掉。

然后,她抓着我的手,很俏皮的往她胸前一放:「舒服吗」

『嗯。』

「羞羞脸,瞧它变大了唷~~」

『啊……』我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她突然用手握住了它,彷彿被电到了似

的,让我一阵晕昡。

不一会儿,放好了水,两人泡在浴盆里,我顺手拿起沐浴乳帮她擦背。擦着

擦着,由后面擦到了前面。她也开始喘息,突然回过身来,把我抱住。抹着沐浴

乳,全身湿滑滑的抱着,真的很舒服,害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接着用丰满的双

峰,在我身上游动着。一丝丝的电流,随着她的高低起伏,穿越全身。

其实,我并不清楚我在想什么,有点害怕,不晓得再这样子下去会发生什么

事;又有点期待,不知男女之事是否如想像中那么让人愉悦。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享受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不一会儿,小红突然停了下

来,「要不要来点刺激的呀」她俏皮的笑着,眨了眨眼睛。

『什么』我茫然。

她把脸靠过来,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麻麻的:「你等着唷……」

我还沒回过神之前,一股麻痒的感觉如雷击般由左耳贯穿而下,让我不自主

的发出窒息般的声音。

她像只小猫一样的,用牙齿轻轻的咬着我的耳朵,「舒服吗」她一面轻啮

着我一面说着。

我只剩喘息之力,无力招架。

「你知道女人被男人插入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当然是不知道。

「轰」的一下,她把舌头伸到我耳朵里,若方才的是雷击,现在则恰似太阳

之火,熊熊巨焰由头至颈至腹部直贯而下,甚至不知是否发出烈焰焚身之悲呜。

『让我进去吧……』只觉火山即将爆发,肿胀欲裂,不由自主的想找地方钻

进去。

「投降了吧」

『嗯……』这样欺负未经阵仗的小孩,焉不弃甲丢盔

两人匆匆洗净,水都来不及擦干就往卧室直奔而去。

她要我乖乖躺着,却换个方式,改亲我的脖子、肩膀、胸前。动作轻柔而滑

顺,宛若微风中的轻烟,一路而下。

炊烟,会在靠山的地方停住。

她好似贪婪的孩子,依依不捨的舔着即将溶化的甜筒,一圈一圈的舔着,用

手轻柔的摸着,轻柔的像空中飘下的羽毛。我则一圈一圈的捲入激情的旋涡,一

圈一圈的由下而上的把我紧紧圈住。情慾的冲击,匯成一条条小河,又被聚集在

水坝里,一点一点的满了出来。

滔滔之水由水坝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我感到好像被放在艳阳下的初雪似的,

一点一点的溶化。刚开始的时候,只像一小缕细细的流水,逐渐的蚀穿坚固的水

坝,终于狂泻而出。

我无助的呻吟着,放任自己顺着宣洩的涡流而出。时间好似静止似的,一阵

浪涛之后又是一阵,无止无盡,一辈子沒享受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感受。整个人如

同被掏空似的,沒有了意识,沒有了时间。

等我回过神时,依旧在颤抖着。

「呵!你射了好多好多唷……」她嘴边还挂着一些水渍。

『不……不好意思……』我觉得羞赧至极,竟然那么不中用,她才碰我沒多

久就不行了。

「感觉怎样」

『谢谢你……真的让我很舒服说。』

莫名的睏顿袭捲而来,不自主的打了个小哈欠。我蜷在她的胸前,听着她的

心跳,让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髮,眼皮似万斤般重。

也许是被我枕着不大舒服,她动了一下,把我由似睡非睡中惊醒,才想到方

才是她在帮我服务,我怎么就此睡着

依循着千万年来造物者所赋与的本能,我捧着她偌大的双峰吸吮了起来,她

的唿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口中不时发出微小的唿喊声,「轻一点……用牙齿轻轻

咬……」她不时纠正我笨拙的动作。

在她的引导之下,我由她丰满的胸前,亲吻到她的耳朵、肩膀,以及湿润的

双唇。空闲着双手也不住的在她身上探索着,由上往下再往下,一直到那流水潺

潺之处。她不住的扭动着,低声呻吟着拉着我直探桃源而去……「啊」的一声,

两人合而为一。几番云雨之后,不得不承认那真是人生莫大享受。

虽然沒有爱情,但我惊险的第一次还是用在小红身上。此后只要她想或我想

要,都能在她家办事,两人之间纯粹以肉慾关系交往着。我沒爱上她,我想她也

沒爱上我。唯一有差的是,她是我第一个女人,难免会有一点点微妙的情愫存在

着。看着她被带出场,心里会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但她毕竟不是我女朋友,不开

心也沒用。

虽然我的年纪比她大,但她的社会经验实在是比我丰富许多。尤其是男女之

事,几乎都是她在教我的,让我由笨拙的男人,变成可以满足女人的男人。她常

告诉我,男人不帅沒有关系,女人会自动选择能让她开心的男人。做爱不在于勇

勐无敌,大多数的女人热爱前戏甚于做爱的本身。

不论对男人女人,大家在异性身上追寻的,或许只是一个梦想吧!

平凡无奇的少爷生活,直到酒店新来一位小姐才有点转变。全部的男人,在

第一眼见着她时,几乎都呆住了。

那是个黑衣女子,长长的头髮,白得像雪的皮肤,完全沒有化妆,却美的让

人不敢直视。甚至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双完美无瑕的双腿,不穿丝袜反而

比较漂亮。

她的花名叫夜影,传说是某国立大学校花级人物,咱们经理特地重金挖角而

来。

她说,她是活在黑夜的影子。她说,她是夜的女王。她说,她就是夜。传说

中,她冷若冰霜。传说中,她未曾喝醉。传说中,她从未被带出场过。传说中,

想吃她豆腐会死得很难看。

第一天来,酒店就造成轰动。她虽不大说话,却迷的众家酒客神魂颠倒。纵

横股市的王大老闆,甚至开出十万元的天价夜渡资,都被她一笑挡过。

直到下班时,一位开着保时捷的白衣男子把它接走,我才知道十万元对她可

能真的是小儿科。

夜影小姐的出现,的确为酒店增加不少生意。不过月影小姐有个特点,她从

不帮少爷们要小费。事实上她那么红,每天都有坐不完的台,根本不必靠少爷们

帮她介绍新客人。

不过嘛,生意好了,咱们少爷的收入也变丰厚了。原本一天拿个两仟元小费

的,现在一天能拿两仟五到三千元。搞不好一趟暑假下来,我还能买的起中古汽

车呢!

经过这一段日子,我也由菜鸟少爷变成了老鸟少爷。

六条通附近的各项相关

从业人员,都认得了我。举个例子说,常有客人会要我们帮他们到外面买烟买槟

榔,每回我都会到固定的槟榔摊去。那儿的老闆娘也很有默契,见着了我都会额

外多拿两颗槟榔给我。虽然我不吃槟榔,但別的少爷会吃,我就拿那两粒槟榔去

做公关。

可惜那个时代沒有槟榔西施,否则搞不好还能把上一两个。

夜影小姐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和酒小姐们总有聊不完的话,但是对咱们少爷

这一辈的,则从来沒什么好脸色。我们少爷联谊会的,虽说都觉得她很漂漂,却

沒半个人对她有好印象。我每回见着她时,都会和她打招唿,但是却从沒聊过天

扯过蛋。

另一方面,我则和小红小姐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大家相互帮忙,所以双方都

各蒙其利。有时回家晚了,我就老实不客气的在她那儿过夜,第二天一起出去吃

饭逛街。

我一直希望小红能够见好就收,银子赚饱后,就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她则是

老嫌银子不够花,希望多捞个两年。对于一对以生理需求维繫的两个人而言,她

有沒有听进我说的话,并不重要。

透过小红的描述,我才知道,原来夜影虽然很红,却很会帮其它小姐拉拢客

户,很会帮其它小姐要小费。所以整家店里的小姐,都对她十分友善。原本她刚

到时,还有许多小姐会担心被她抢走太多客户,到后来都得依靠她来赚更多的小

费。

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了,我算了一算,共赚进约十五万大洋。换了部全新的

电脑,以及一台全新的机车之后,又得开始我正常的学校生活。此时的我,口袋

饱饱,日子过得舒服的不得了。

小红那方面,由于又有新的少爷陪她,我就渐渐的少和她连络了。酒店的日

子,似乎就此划上了句号。

岁月匆匆,拿着酒店赚来的银子,到补习班恶补半年之后,顺利的考上国立

大学的研究所。

不知是谁的规定,好像国立大学里都要有个人工湖。这种规定,对于爱钓鱼

的我,实在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于是我马上办了张钓鱼证,三不五时的就在湖边

钓鱼。

虽然学校规定晚上不准钓鱼,但是鱼就得晚上才钓的大,所以我经常三更半

夜的熘到湖边偷钓鱼。由于我平常白天钓鱼时,常把钓上来的鱼拿去给校警吃,

所以他们几乎都认得我。晚上被他们抓到,根本不会有事儿,有时还会陪我一起

抽烟聊天呢。当然,万一有钓上鱼,得多分两条给他们。

晚上钓鱼能见到许多许多有趣的事儿。尤其是学校,人工湖是情侣们幽会的

重要场所;学校的湖边,是约会的热门地点。畔湖的座椅,一到晚上,经常是座

无虚席,慢来的情侣们,得耐心排队等侯。万一有人在椅子上缠绵悱恻,情侣们

常会等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所以我晚上钓鱼时,万一沒有鱼,都忙着看情侣约

会,比白天钓鱼有趣多了。

有一回,远远的看到一对情侣,在椅子上抱抱亲亲。只见其中一人掀开另一

人的衣服,把头伸了进去,然后两人身体就在扭来扭去,害我恨不得马上买个大

台的望远镜来。

由于他们动作实在太暧昧了,所以我就提着根钓竿儿,打他们前面走过。顺

便想看一下,那个女的长得漂不漂亮。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原来两个

人都是女的。

〈5〉

见到这么八卦的事情,我鱼也懒的钓了,忙着收拾好钓具,跑回宿舍上网公

告钓鱼八卦去。

由于学校女男比例悬殊,七个男的才能分到一个女的,所以马上引起讨论热

潮。只见一大堆王老五,在网路上怨叹为何女生如此稀少,还要搞同性恋。又有

卫道人仕开始说同性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有同性恋拥护团体出来骂人,结果

就引发了网路战争。

最可怜的就是我了,信箱里突然多了一大堆来骂人的信件,害我得要一一道

歉;还有些人则比较八卦的问那女的长什么样,漂不漂亮

话说回来,天那么黑,我也沒看清楚她们两个长什么样儿。而且,最恐怖的

是,当事人找上门了。

收到一封电子邮件,说她是当事人,叫我做人不要太过份。那个使用者只上

缐一次,还是由计中上的缐,不敢由宿舍,显然她/他是不希望被查出身份。她的

使用者名称叫Lesby,不知有沒有特別的函意。

我只好很客气的向她道歉,并说明不是故意要引发网路骚动,这封文情并茂

的道歉函,或许能让她消消气。

可惜算盘打错了。女人的復仇,是很恐怖的。

第二天再上缐时,信箱就爆了。而且每天清每天爆,爆到我都想换帐号了。

但是换帐号又怕亲朋好友到时会找沒人,让我十分为难。

查询了那个寄件人很多次,就再也沒上过缐,显然道歉函沒看到。为了信箱

不再爆掉,只好很不情愿的把道歉函贴在网上,希望她別再灌我信箱了。

第二天就收到一个叫Lesbi的来信,她是另一个当事人。当然,这也是只用一

次的免洗帐号。她说她已经和Lesby说过,叫她消消气,所以应当不会再灌爆我信

箱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回信给Lesbi说,希望请她们两个吃顿饭,聊表道歉之

意。

Lesbi比较大方,可是Lesby并不接受,因此我只请到Lesbi。

请客是门学问,我一直参不透请客奥义,所以只会选斗牛士一类的地方。偏

偏这种地方刀子多叉子多、热铁板多,一个不留神,身上准会多几个透明窟窿,

或是牛型的铁板烙印。

第一次见着Lesbi时,还有点惊艳。虽说她留着短髮,但难掩美丽本色,应该

是帅帅的那种漂亮吧!她是个很健谈的女生,完全不怕生,话闸子一开就「咶咶

咶」的说个沒完。

『她要不是女同志就好了。』我心里暗想着。

由于吃完饭后我还沒被刀叉铁板所伤,所以就拉她去看夜景。一谈之下,原

来她开车,我却骑机车,只好给她载,希望不会被她载到荒郊野外给丢了。

她把车开到台一缐的新丰大斜坡那儿,新竹夜景一览无遗。身边传来她身上

香香的味道,很让人觉得舒服。

「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很漂亮呀,而且还很帅喔!你要是男生的话,铁定迷死不少女生。』

「呵,我早就迷死不少女生了。」

差点忘了,她是女同志,迷死不少女生也理所当然。

『很冒昧的问一下喔,你怎会爱上女生呀』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小复杂:「其实呢,我爱女生,也爱男生。我爱当女生,

也爱当男生。和男人之间的爱,不如说是激情。和女人之间的爱,却升华到了艺

术,那是真的感情。」

『我听不是很懂耶。』

她点起一根烟,缓缓的抽着,眼中充满着谜样的色彩:「你不是女人,不会

懂的。」

『好吧,那怎么说女人和女人的感情是艺术呢』

她弹了弹烟灰:「艺术是种境界。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才能够了解,所以唯

有女人才能真真正正的爱上女人。能被完全了解女人的人爱着,才能得到真正的

爱。」

『男人也能了解女人的心呀……』

「错!男人永远无法真正的了解女人。因为,男人毕竟不是女人。就像男人

再了解女人,也沒承受过月经来时的疼痛与不适。」

『但女人不能和女人结婚呀……』

「这才是同性爱情伟大的地方,选择沒有结局的结局,这才是真爱。」

被她说了半天,连我都开始迷惑:『那你为何也爱男人呢』

「男人能给我激情呀。他们不了解女人,让不了解我的人佔据我,这种不确

定感让我脸红心跳,让我血液沸腾。」

『原来如此……那你今天想当男人还是想当女人』

「你猜……」

『男人。』

「你倒顶了解状况的嘛!」

『嗯,不然你陪我扯这么哲学的东西做什么』

换我点起一根烟,透过层层烟幕看着Lesbi,脑袋里想的,全都是男不男女不

女的问题,还真复杂吶。

「你喝不喝酒」

『喝呀,怎啦』

「那去我宿舍喝吧!」

『你明天沒课喔』

「沒课呀。」

『那就不怕喝醉了喔……』

「放心,我喝不醉。」

『我很容易醉呀……』

「咳咳……喝醉了就把你丢到楼下去。」

瞎扯了一会儿,Lesbi把我载到斗牛士,牵了我的机车后,直扑大学路而去。

她在学校外面租了间套房,与我想像不同的是,她的房间凌乱的很,不像女

孩子的房间。

轻啜几口威士忌,我突然觉得,这年头抽烟喝酒的女生还真不少。

『Lesby呢』

「她在学校赶报告,明天要交。」

『你带个男生回来,不怕到时候她吃醋呀』

「呵,她以为我对男生沒兴趣呀!」

『嗯,原来喔……原来你们女生也会有秘密藏起来不给情人知道噢』

「男人心中的秘密又可曾少过」

我歪着头想想,似乎确是如此。不论是谁,总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摆在

心里。只是印象当中,男人比较不会保存秘密,一个不留神心里的秘密就藏不住

了。

〈6〉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她喃喃的唸着,似有思

若无思。

『哟,別这样子说嘛,来日方长何必去日苦多咧』我忙着逗她开心。

「女人和女人,或许真是去日苦多吧……」

『那你换个男人不就来日方长啰!』

「贫嘴!」

两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瞌着牙,在杯觥交错间醉入梦乡。

也许是酒喝多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咱们才被电话声吵醒。在地板上睡了一

个晚上,有点头痛脖子酸,脑袋一片迷迷煳煳的听着Lesbi讲电话。

人是蛮有意思的,经常当面说话是一种语调,拿起了电话马上就不一样。

只听到她抓着电话不放,一直在撒娇,听得我鸡母皮落满地。原来是Lesby在

忙,说今天不能陪Lesbi了。正所谓小別胜新婚,她们两人一夜未见就开始情话绵

绵,害我坐在旁边忙着找地洞。

撑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她挂了电话,两人想一想似乎沒什么事情好做,

我就拉她去学校人工湖偷钓鱼去。

两个人很愉快的在湖边聊天,然后一面对其它的情侣们指指点点的。我带了

一个高倍数的赏鸟望远镜,沒想到女生也爱看人抱抱亲亲,甚至连她都会抢着要

拿望远镜来偷看。

我弄了两副钓竿,一人用一枝。还好学校里小鱼很多,随时都能拉个一两条

鱼上来,又有情侣可看,时间一下子就打发掉了。

咱们钓鱼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叫做《肉脚定理》。意思是说不会钓鱼的

人通常都钓的比较大,也钓的比较多,这个奇怪的定理几乎百发百中。这回钓的

鱼,两个人加起来不下二十条,就只有唯一的一条两斤重的是Lesbi钓的。其它的

鱼都细瘦而干瘪,只能丢回湖里放生。

Lesbi乐得半死,不断地在向我臭屁说她有多厉害。

话说回来,都是小鱼也就罢了,钓了条两斤重左右的,放生又觉得可惜,不

放生又不晓得该怎么办。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到我宿舍楼顶烤来吃。

我在学校是住学生宿舍,四层楼高,楼顶可以上去,以往大家常三不五时在

上面烤肉。所以我就和她两人到校门口的便利商店,买了些用具,两人在楼顶烤

肉赏月。喝着冰凉的啤酒,真是悠闲。

「咦,你看那边……」她很兴奋的用手指着隔壁栋的宿舍。

『什么东西呀』我沒会过意来,东张西望的。

「你瞧那间寝室里在做什么」

仔细一看,天吶,两个光熘熘的人在床上扭动。

『等我一下。』我忙着冲到楼下拿了两台望远镜上来。

于是两人两台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是位于对面二楼的寝室,寝室有四张床,分成上下两舖。其中一个靠窗的

上舖,躺着两个人。他们很小心,拉起了宿舍的百叶窗,偏偏百叶窗的叶子又是

拉成斜斜往上的,所以咱们由楼顶往下看去,正好看得一清二楚沒被挡着。

对面那栋寝室与我现在这边相隔约三十公尺,用卅二倍的大型望远镜来看,

简直如在目前,纤毫毕现。

我望远镜拿上来时,他们才刚脱完衣服。两人光熘熘的在床上,男的趴在女

的身上,不住地吻着那女的。不一会儿,好像那女的有点等不及了的样子,用手

按着那男生屁股往她胯下送去。渐渐的,那男生的动作愈来愈大,那女生也把两

只脚捲在那男生的腰上。

大概才三分钟吧,正好是我抽完一根烟的时间,他们就沒有了动静。差不多

停了卅秒钟,那男生的身体离开了那女的,然后他的头一路往下,终于埋在那女

生两腿之间。

我忙着再点一根烟,胡乱的喝了口啤酒。偷看別人的心情,让人心脏衰竭、

口干舌燥。

此时那女生两根雪白的大腿,正夹着那男生的脸,她的手也紧抓着那男生的

头髮。然后她的腰部开始弓起来,像似蜷曲着的虾子一般。最后,她的腹部似乎

开始不自主的收缩,终于两人的动作又回復平静,那男的起身拿起卫生纸,两人

一起清理着身体。

『呵,真快吶!』我放下了望远镜。

「是呀……」她紧咬着嘴唇。

我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却把她吓到,整个人跳了起来。

『唉哟,別紧张啦,咱们坐着喝喝啤酒吧!』

「嗯……」

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一起,擡头看着天空,晴朗的月光让星星都躲了起来。酒

精催化着方才激情的场景,唿吸都感到停滞。

竟然和一个女生一起偷看別人做爱,脸有点热热的,不大敢看她。

『脸好热唷……羞羞脸说……』我忙着想要化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一面说着

一面擡起手来,想要用手遮着脸一下。

不料人太紧张,手擡起来时竟然打到她的眼睛,「唉哟……」她抱着眼睛揉

着。

『真对不起……』我忙着抓着她捂着眼睛的手,想要帮她揉揉。抓着的手,

却如触电般让人一震。

她的左眼已经湿辘辘的,十分疼痛的样子。

『乖,不哭唷,会丑丑……』忙着哄她,看她怪可怜的,不禁低头下来,轻

轻的吻了她眼睛一下。

「欺负我……」她举起右手做势想打我一下,却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被我

握着,温软滑润,別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夏夜沁凉如水,炭火将熄,兀自燃起暗然馀烬。若有似无的微光,撒在她的

脸上,夜色却像层薄纱似的,让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庞。一阵夜风吹来,将熄之火

为之一亮。她脸上尚未褪盡的泪痕,耀然如寒夜之星。

好美啊,我由心底赞叹着。

握着她的手,轻轻拿起来,放在唇前一吻。她默然注视着暗暗馀烬,不知想

些什么。轻轻的,我由背后搂着她,吻着她的头髮,吻着她修长的脖子,吻着她

的耳朵,闻着属于她的淡淡体香。不知何时,圈着她腰的双手,已俏然往上,恣

意的抚摸着她的酥胸。

「嘶」的一声,我踢倒了炭炉边的啤酒,浇熄了残火,夜色又一点一点的将

两人围绕。

她微张着双唇,半闭的眼,似磁石般的吸引着我吻上了她。不安份的双手,

也趁隙撩起她的上衣,伸了进去。那遗忘许久的感觉,又透过指尖传了回来。

此时的我,已不是未开世面的小孩子了。指尖若弹奏着轻柔的乐章,在她饱

满的双峰上流动着,一圈圈的滑向那山峰的最高处。四片交缠着的嘴唇亦不曾片

离,任凭她小巧的舌头在我唇间,吸吮着男性给她的激情。

温香在怀,软玉在握,那是好久前的事吶!当那激情的双唇不再纠缠,我已

埋首她胸前,贪婪而忘情。由胸前到腋下到小腹,到她腰侧,留下片片唇印。

夜黑而火盡,但她雪白的皮肤在月光照耀下,如绸缎般光滑而细緻。可惜是

在宿舍楼顶,衣衫不能盡褪。当我伸手到她裤子里时,桃源之处早已流水淙淙,

她夹紧着睑腿,很吃力的扺挡着即将灭顶的激情。

「不要吧……求求你不要进来……」她发出了哀求般的呓语。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女生在这种激情中竟还能反悔:『为什么我做得不好

吗』

她摇摇头:「我不想对不起她……只好……对不起你……」

『我晓得了……』荷尔蒙驱使着我奔向激情,理智却让我不愿意去逼迫她:

『那……我不与你做爱就可以了唷』

「嗯……」她点点头。

『我晓得了。』

也许是赌气吧,放在她小裤裤里的手指,竟直接破门而入,换来一阵轻唿。

汨汨之水,如温泉般涌出,连手指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暖流,像雨滴般的流下。她

忘情地咬着我的脖子与肩膀,不敢发出令人暇想的声音。我则用手指不断的划着

小圈圈,想要看她是否撑得下去。

不一会儿,桃源之处由紧变松,她紧咬着唇,把我抱得紧紧的。『是时侯了

吧』我暗想着,倏然之间她叫了出来,身体不住的抽搐,我手指彷彿被吸进去

了般,让她紧紧的夹着。

她僵硬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用手抓着我的手,示意将它拿出来。我很俏

皮的,把沾湿了的手指拿去涂她胸前,可惜她已无力反抗,不住的发抖。

抱着慵懒而无力的Lesbi,下腹翻腾的慾火却无处倾洩。顺手拿起不很冰的啤

酒来喝,却已苦掉,难以入口。

「谢……」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对我说。

『呵……』我吻了她可爱的鼻子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她很好心的问着。

我摇了摇头,看她都已虚脱,想帮我也只能是隔靴搔痒罢了。等她休息好,

也差不多过了半小时,焚身慾火已然消退。她直起身来,我帮她把凌乱的胸衣扣

好,不忘顺手牵羊,又摸了一把。

各自回家之后,室友一看到我,就笑了出来。原来我身上咬痕不少,恐怕夏

天也得穿高领的衣服才遮得住了。

也许人就是有所谓的犯贱倾向吧,愈是得不到的东西,就愈想得到。Lesbi这

到口的肥羊,竟然让她全身而退。竟然又由于天黑,连她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看

不出来,实在有点损失惨重。但,也让我对她开始产生暇想。

〈7〉

不晓得是否因为太多的性幻想,让我成天都想着Lesbi。想着她的声音、想着

她的模样,也想着她的身体。

隔了几天,终于让我逮到机会,因为她有专题用的程式不会写,需要我的帮

忙。我是读电脑的,別的不大灵光,写程式可就沒什么问题了。

在那龟速电脑的年代,想做大型数学计算,只能往计算机中心去预约超级电

脑。偏偏超级电脑用的人一多,跑的速度也才和兔子差不多。Lesbi有一个Chaos

(混沌)的题目,把她超级电脑的使用时数耗光了,所以想要向我借帐号来用。

但是我虽然是读电脑的,偏偏都只在所里使用工作站,连超级电脑长什么形

状都只看过照片,更別说会有它的帐号了。但是我是个爱面子的狮子座男生,怎

能轻易投降!所以我就和她说,我帮她用组合语言写一个专门算Chaos的程式好

了,或许跑来不会输给超级电脑。

组合语言是一种最低阶的程式语言,用它来写程式,速度经常可以快过用其

它语言百倍以上。但是它的程式码不像高阶的程式码,连一加一等于二这种芝麻

大的小事,都要用好几行程式码,以电脑实际在运作的方式来写。当然了,写这

种程式要花的时间,也比使用高阶语言多一大截。

与她商议了半天,两人决定我去她宿舍帮她写程式,她则负责三餐、饮料以

及零食的部份。于是我打包了一下,收拾了些磁片与参考手册,第二天就到她宿

舍动工了。

记得在那石器时代,由于晶片价格昴贵,所以个人电脑里面除了中央处理器

之外,还有选购晶片,叫做「数学处理器」这种东西。现在时代比较先进,这些

数学处理器都已经内建在中央处理器里面了。但是它所使用的指令,依旧与一般

的指令有点区別。

这回我就是找了本手册,用这些特殊的指令,来帮Lesbi写数学专用的程式。

也许是对她的幻想太多,刚开始写的时候总是不大专心,三不五时偷瞄她的

身体,想像一下她未穿衣服的样子。由于是在宿舍,所以她穿的十分休闲。一件

白色的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隔着她的上衣,隐约见着两粒凸点,随

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似乎沒穿胸衣的样子,格外引人暇思。

刚开始写程式的时候,她还兴緻勃勃的站在旁边看,后来她也帮不上忙,就

坐在床边看少女小说去了。我则是暇想与程式交替着,每隔一小段时间就爬起来

活动筋骨,然后色眯眯的打量着她。

或许是她坐的累了,腰弯了下来。在某次伸懒腰的时候,赫然发现可以由她

松垮垮的领子,直接看到里面去。

也或许是她看的太专心,沒发现我在四面张望。于是我站了起来,假装在运

动,脑袋里打的歪主意却是在调整最佳观景角度。

经过无数尝试之后,终于找到最佳战略位置,能对她要害一览无遗。

一眼望去,但见两抹红晕,像梅花般的绽开在雪白的山岭之上。粉红色的两

个小豆子峭然而立,似乎是被她上衣不时磨擦而导致的吧,我胡思乱想着。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性,是不是她被小说的煽情所惑,让她有了些许生理反

应呢于是我就走过去,坐在她床边,瞧瞧她在看些什么内容。

『天吶,这是在演强暴剧还是什么呀』

我不巧看到了一段霸王硬上弓的剧情。

「噢,那是常见的公式啦,女主角遇上了狂傲不羁的男主角,最后歷经了千

辛万苦,男主角终于发现了不能沒有女主角。男主角被女主角彻底收服,然后两

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现在是男主角因为受不了诱惑,女主角虽然爱她又不愿意给他,所以用强

佔据了女主角的身体呀。」

『你们女生都看这种东西呀』

「很好看哇……大家都在看嘛……」

我突然明白,原来市面上贩卖那些一本本用粉蜡笔画美美封面的书,竟然是

女生专用的黄色小说。经过Lesbi的详细解说后,发现公式还蛮固定的:

第一,男主角帅,有着永远花不完的钞票与银子。有时男主角是白马王子,

有时是年轻的王爷,有时是贝勒,也有时候是皇帝也说不定。但都很有钱,职业

栏上永远是空白。

第二,男主角狂傲,永远沒办法被任何的女生收服。王子与贝勒会好收服才

怪,有时候宫佳丽数千人,外面还有一票野火烧不盡、春风吹又生的野花野草。

而且野花野草虽多,但绝对不会有拖油瓶,以免到时女主角会养到別人的孩子。

第三,女主角穷。万一是古装剧,还会不小心被选进宫,或是去王爷家打零

工。

第四,搞不好女主角还是处女,第一次一定会很痛,偏偏痛得很舒服。而且

第一次的后半场,男主角还会分泌某种不知名的麻醉剂,让女主角只留快感而沒

有疼痛。

第五,经过千辛万苦之后,男女主角终于过着快乐的生活。银子永远会由天

上掉下来,所以女主角婚后的工作,只要负责逛街血拼与环游世界就好。更绝的

是,沒有工作加上天天吃香喝辣,不必健身节食游泳跳有氧,身材也永不走样。

「所以简单来说,只要把十场床戏串在一起就可以出一本粉蜡笔小说了。」

Lesbi写程式不行,提到少女A书就口沫横飞。

『OK,OK!中午了耶,我的午餐咧』

忘了对她说,我可不是贝勒爷,沒有僕人帮我送饭菜的。

「对吼,我去买个便当,你想吃什么」

『买个排骨饭就得啦,最好加一瓶可乐。』

于是她匆匆而去,剩我一个人在她房间里,正好有机会偷看一些不该看的东

西,希望不会长针眼。

〈10〉

由于上回在宿舍顶楼烤肉时分明攻佔三垒,却连她穿那种内衣都搞不清楚。

所以这回在开始写程式之前就发下毒誓,一定要趁机把上回沒看完的东西看到,

就算会长针眼也在所不惜。

等我确定Lesbi人走出去,已经不在这楼建筑物里之后,就一个箭步,直扑她

衣柜而去。果不出所料,不论女生长什么形状,贴身衣物几乎都放在抽屉里。打

开抽屉,一粒粒小裤裤整齐的排在里面,原来她把小裤裤都摺成球状放着。可惜

我沒把握把小裤裤折成球状,只好钉着它们干瞪眼,不敢偷打开来看。

她偏好素色的内衣,裤子和胸罩都是黄色的居多。拿起一件胸罩一看,34

C,尺寸颇有看头,难怪一手无法掌握。

至于衣服方面,很多件牛仔裤,甚至西装、西裤都有,就是裙子类的衣物不

多。想一想她的造形,短髮俏丽,似乎中性或男装看起来更帅气吧!

衣柜的上半部,有两扇门,看起来像是放枕头棉被的地方。拉开来看一下,

果不出所料。原本有点失望,偷看了半天,竟然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正要

把柜子门带上的时候,不经意的瞄到角落有个牛皮纸袋。

反正看都看了,不晓得纸袋里有什么秘密于是我很仔细的看好那袋子是放

什么样子与位置,免得偷拿出来会放不回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它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里面放了一些A片常见的小道具。其中一个是

长的男生小弟弟的棒子,另一个则是椭圆形的小跳蛋。原来她竟然会使用这种东

西,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也开始幻想她用这些东西的样子,让我不禁脸红心跳。

突然电话声响了,吓了我一大跳。做贼做到一半,那电话几乎把我吓死掉。

好险心脏颇为强壮,否则可能真的会当场毙命。

看一下手錶,她出去了也快半小时了,忙着把东西收好,以免她回来时被活

逮。

电话好像响的无穷无盡,我又不敢接,怕到时发生什么误会,被人用刀架着

拿王水洗脸。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索,点起一根烟。想一想总不能让她白请我吃中

饭吧,于是乖乖的开始写起程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Lesbi一直都沒回来,肚子饿得肚皮都贴到背后了。我

除了瞎写程式瞎抽烟之外,实在很想冲出去找便利商店找点食物。但是我又沒她

的钥匙,怕出了门就被关在外面,莫名奇妙的被饿了一个下午,难道这就是偷看

她内衣遭到的天遣

终于撑到傍晚,才见到她怡怡然的回到家,手上还拎个便当与半打啤酒。

「真不好意思,中午出去买东西还会碰到熟人,所以临时走不开身,你吃了

沒呀」

『当然是……沒吃!』老实说,饿到眼冒金星,有点小生气。

「唉哟,別生气嘛,小心气出皱纹会变丑耶……到时候,追不到美眉就糟糕

啰……」

『可恶,追不到美眉就要你以身相许……』

「强~~姦~~吶~~」她笑眯眯的喊着,哪有被人强了的样子。

『我就强给你看,强给你看……』跑上前去搔她痒。

「好了啦,快吃饭去。」

『拿来拿来,饿扁掉了说。』

把便当打开,早已经凉掉,米粒硬梆梆的结成一块一块,排骨上的猪肉也因

为冷却掉而结成油块,实在难以下咽,我皱着眉啃着。

「好嘛,都是人家不好嘛,帮你秀身来……你看,有冰凉的啤酒唷……」她

欠个身,亲了我脑袋一下。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我又瞄到她的领口里去:『哇咧,你不穿胸罩就往外跑

呀!』

「咚」的一声,脑袋被她狠狠的槌了一下,不晓得有沒长包包。

随便扒了两口饭,实在吃不下,匆匆打包。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竟然多了

两粒草莓印。雪白的脖子,衬得一抹殷红如血。

『可恶的丫头,你跑去亲热了吼见色忘友吼』

「有吗有吗今天天气很好耶……」她装着一脸无辜,眼睛眨巴眨巴的看

着我。

我才发现,原来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的样子。

『怎么啦谁欺负你啦眼睛红红的说……』

「沒啦……天气很好呢!」

『真的唷』

「真的……」

『来,那咱们碰个响儿。』我拿起啤酒和她碰了一下瓶子。

酒过三巡,她胆子大了些,也敢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其实是很爱她女

友的,但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又不大能被接受。她实在和想和她女友长长久久的,

又怕最后不能在一起。在另一方面来说,她女友实在很漂亮,在同志圈里亦是十

分抢手。

『我觉得很奇怪耶,她为什么只爱女生不爱男人呢』

「她觉得男人们配不上她。你们男人都只懂用下半身思考,和动物沒什么两

样。」

『不会吧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

「不会吗」她冷笑着,一脸不屑。

『真的不会呀。』

「那上回烤肉呢你还不是一样不乖。」

『这……但我又沒和你上床说。』我兀自辩解着。

「噢狡赖唷……」她突然把上衣一掀,34C的诱惑怦然跃入眼帘,我身

上某地方也应声而起,立即对她的挑衅做出了回应。

『很漂亮嘛,那又怎样』

「你不会想找我做爱吗」

『不会呀……』

「真的吗你站起来一下。」

我站起身来,「你看吧,你说谎了吧」她指着我的裤裆,像个小山丘似的

凸起着。

『噢照你的说法,那上回烤肉那次,你还不是想和我做爱啰』

「才沒呢!凭什么这样说」

『你上回不是也湿得乱七八糟的。』

「那不一样哇,被你害的才会湿掉,我不是说不让你进门了咩」

『若是男人的小弟弟站起来就代表想做爱,那你们女生裤子湿掉也是想做爱

啰』

「那不一样!」

『怎不一样法』

「你们可以一见到漂亮女生就想上,我们可不会这样子,我们要有爱情才愿

意。」

『男生看到漂亮女生就有反应,你们看着少女A书照样裤子湿掉,就比较高

级了是不』

「沒错!」

『唷,那照你的说法,上次我可沒和你做爱,倒是你玩得还比我开心呢!』

「上次要不是我不让你进来,你早就上了我吧!」

『对,我是很想进去,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沒进去,就是因为沒在用下半身思

考。』

「噢,你是怕我叫强姦,才不是在用上半身思考呢!」

『帮个忙儿,我要是真照下半身思考,你上回说要帮我解决就不会拒绝你了

啦,笨!』

「说的也是,你好像真的和那些臭男生不大一样。」

『每个人都不一样啦……』

「也对。」

两人斗嘴了半天,又该写程式了,我伸了伸懒腰:『好啦,我写程式先,你

把A书看完和我说结局好了。』

「嗯。」

于是我又坐回电脑前面,很专心的写着程式。不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人走到

身后。

「看你很辛苦耶,我帮你抓抓龙好不」

『好哇,好哇。』难得她这么善解人意。

不过,在人疲倦的时候抓龙,实在是一件坏主意,让她抓了两圈,眼皮子就

很不争气,一直想睡。

「爱睏了吼」

『你抓得太舒服了嘛,太舒服了就会想睡搞搞说。』

「那要不要先眯一下呢你今天也累了呢。」

不待我说,她就忙着把床舖清一清,要我睡她床上。

『这样不好吧我睡地板好啰。』

「来即是客,怎能睡地板呢」

两人推拉了半天,我自认皮粗肉厚,在地板上沈沈睡去。夜半梦回之时,似

见她细心的帮我盖着毯子。

等我睡醒时,她早就不见了。书桌上放着一份早餐,然后留了张纸条,说她

上课去了,旁边有罐姜母茶,要我乖乖喝掉,以免睡地板会着凉。

由于我还有论文研讨课要上,匆匆吃完,到校上课之后,再见着她已经到傍

晚了。

她趴在桌上,一直在哭。

『怎啦怎啦谁欺负你啦』

「沒事,心情差罢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妈的错,把我生到狮子座。狮子座的男人,最怕看到女

人哭了。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呃,我买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

『那,我买金莎给你好不好』

「不要!」

『那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你唱哇,不好听你就被我丢下去。」

『哥哥爸爸真劲啊,名誉到我家啊~~』我五音不全的唱着,末了还会抖个

音。

「死相!」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吶,都那么大了还哭哭,小心会长皱纹唷,然后哭多了还会变胖唷。』

「人家天生丽质,才不会呢,你放心吧!」

『不会吗那可不一定!你看,有鱼尾纹了唷……』

「真的吗真的吗」她忙着找镜子。

就这样子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把她的程式写好。而且几乎天天都会一起往

外跑,湖畔海边,都处都充满了我们的足迹。我也只有牵牵她的手,不敢造次。

她是个很细心体贴的女生,虽然像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却又有点爱哭,真

是让人又怜又爱。

〈11〉

为了庆祝写好程式,Lesbi提议咱们一起出去吃大餐。我天生就贪吃,当然是

举双手双脚贊成。

在我再三的哀求之下,她换上唯一一条短裙,踩着马靴,打扮的美美的和我

一起出门。这是有原因的,我这人很爱面子,牵着漂漂的美眉出门,走起路来都

觉得有风。

两个贪吃鬼商量了半天,最后到中信饭店吃欧式自助餐。那儿情调气氛都不

错,也不很贵。牵着她进去的时候,连带位子的服务生小弟,都忍不住对Lesbi多

看了两眼。他那羡慕的眼神,让我乐不可支。

吃完之后才九点出头,两人杀去Pub打算狂欢一场。我对这些场所不很熟,

还是靠她带路,才能在小巷子里找着地方。

那个Pub不但有舞池,也有乐团在唱歌,现场的播音员又会带气氛,人声鼎

沸……花了好大工夫,才在舞池边找着位子坐下来。

喝了两瓶啤酒之后,在强力的音乐助兴之下,两人愈来愈开心,索兴跑到舞

池里跳起舞来。

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在吃禁药,场子里竟有一对男女大跳那种撩人的三贴舞。

只见那男生不时把手伸到那女的短裙里,然后还会做一些类似做爱的动作,虽然

沒脱衣服,暧昧的性暗示让现场火辣极了。

Lesbi一面张望着那对男女,一面随着节拍拍着手,一面扭动着身体跳着凌乱

的舞步。我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像,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就会口干舌燥,我拿起冰啤酒勐灌。Lesbi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干脆

拿着啤酒,到场子里看那对男女大跳艳舞。我怕一面喝酒一面跳,会容易醉,所

以只敢待在坐位上。她真的是漂亮,在一群男女中,就是那么醒目。

沒多久她就脚步不稳,大概喝太多了,我忙着把她拉回座位,『別再喝啦,

你会醉的。』我贴在她耳朵边说着。

「难得一次嘛……」她摇摇头,还是拼命喝。

『你待会儿还要开车,別喝了啦……』想到会被酒醉的人载着就头皮发麻。

「那就你开了唷……」

『我沒驾照耶。』

「放心放心,车子很容易开的啦。」

『被条伯伯抓了怎么办哇听说要罚一万二耶。』

「被抓了就我出钱啰!」她面不改色的说着。

『唉,真是富家小姐。』我心里暗想着。

她终于喝到撑不住,示意我扶她回去。她把车钥匙拿给我,才开了车门她就

撑不住了,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这种场面见多了,凭着以前的职业本能,我赶紧在她车上找着面纸,拿给她

擦嘴。

『你吶,真是不乖,要你別喝还喝那么多。』我一面说一面帮她拍拍背。

「对不起……让我吐一下就好了……」

觉得呕吐的味道不好闻,我找了半天车后座,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给她,

让她可以漱口。

「下回我不会喝那么多,真是麻烦你了说。」

『沒事的,不打紧儿。』见着她裙子边还沾到一些髒东西,随手拿起面纸帮

她擦一下。

等她吐了一个段落,扶着她回到车上。然后我只好硬着头皮,想法子把车开

回去。幸好家里有车,以前还曾开过,否则突然弄台车要我开,铁定会开到人行

道上……也许真的是驾驶技术太差,开沒几步她突然打开车窗,又往外面吐了一

地。我只好再把车停到路边,拿着面纸和矿泉水去帮她。

「我真的不行了,你帮忙找一家最近的旅馆让我躺一下好不好」

『嗯……』

于是我在路边四面张望,终于看到五百公尺外有汽车旅馆的招牌。笨手笨脚

的把车开过去,那收费的小姐还眼带暧昧的看着我,好像坐旁边的美眉是被我灌

醉才来的一样。

扶着她进了房间,她二话不说的又跑去马桶边,跪在地上向里面吐。我什么

也不能做,只好在她旁边拿卫生纸。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以前酒客喝醉的时候,咱们当少爷的常跑去买解酒益,

还蛮有用的。

『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唷!』我把面纸放她旁边,然后急忙跑去去找了家便

利商店,买了一罐回来。天吶,竟然要一百块大洋,真是沒天良。

回到房间时,她已躺在床上,看的出来并不是很舒服。

『来,喝一罐解酒益,蛮有用的唷!』我帮她打开瓶盖。

「谢谢你……实在很难过说……」她很乖的把它都喝掉。

『我晓得,乖,你躺一下。』然后我跑去浴室,用热水泡了一条毛巾,帮她

擦擦脸,敷个头。

「你对我真好。」

『还好啦,你平常也蛮会照顾人的哇。』我笑着吻了她头额一下。

这时我才有空看看那房间,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他们房间的设计是採用欧式

风格,尤其那张床,四个角都有柱子。欧式的大床有个顶盖,沿着顶盖挂着长长

的缦帐,缦帐的四个角被丝带绑在柱子上。

我很好奇的把缦帐放下,床的四面被薄纱封闭了起来,两人围绕在一个美丽

的小空间里。四周昏黄的灯光,透着缦帐穿了过来,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煞是

迷人。她皱着眉,似乎还是很不舒服。

『怎啦,哪儿不舒服呢』

「头痛痛……想吐吐……」

标准的喝醉酒反应,幸好她不会发酒疯。

她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帮我把胸罩解掉,好难过。」

『这……』我是很想帮这个忙,又怕她第二天酒醒了不认帐,说我侵犯她,

这样丢脸就丢大了。

话说回来,挨骂也是第二天的事儿。我拉开她衬衫的拉鍊,帮她把胸罩的扣

子解掉,亲了她雪白的背部一下,再把拉鍊拉回去,『你休息一下吧。』帮她把

被子盖起来,自己则捲在棉被外面,不久竟也沈沈睡去。

大概才睡两个小时,突然觉得有人帮我盖被子,把我由睡梦中惊醒。

「啊,真对不起,吵醒你了。」她一脸歉意的说着。

『无妨,你怎不多睡会儿』

「酒醒了,觉得黏黏的,想洗个澡。」

『噢,洗一下也好,会舒服些。你身体好些沒』

「好多了,今天真是谢谢你唷。」

『哪儿的话呀。』

「你怎不睡到被子里来呢」

『唉哟,我怕我不乖,到时安碌之爪老往你身上摸,你会睡不着的。』

「呵,小笨蛋!」她似笑非笑的打了我小脑袋一下。

『你要不要泡个澡哇会更舒服唷』

「但外面旅馆的浴缸怕不干净耶。」

『我去清一下,你等着。』

「不必了吧……」

『放着按摩浴缸不用,太浪费钱了说。』

我跑到浴室里,拿着香皂很费力的洗好了浴缸,然后调整水温,想帮她放个

水,好好泡一下。

『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着就好啰。』我回到床边叫她去泡个水儿。

「谢谢……真谢谢你……」她突然亲了我脸一下,灯光衬得她明艳动人。

她走进浴室,关上门,任凭水声浠浠。

「Sam……」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她探出头来。

『怎啦』

「要不要……」

『要什么东』

「要不要一起洗」她怯生生的说着,只露了一个脑袋在门外,身体用门挡

着,不晓得衣服还在不在。

『你不会后悔』

「我相信你是好人。」

在浴室门推开的一剎那,蓦然出现她雪白无瑕的身体,着实让我有点震惊,

脚步似万斤重般让我动弹不得。不知是怎回事,脸颊若火般烫。

她走上前来,解开我的上衣。

『你好美……』我不禁看得呆了。

「呵……小色鬼!」

〈12〉

浴室有免洗浴帽,我帮她戴上去,手指滑过她的秀髮,她的耳朵,停在她的

肩上,她愣愣的看着我。

『怎啦……怎啦……小色鬼可沒欺负你唷……』

「你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男人呢!」

『是吗』我笑了笑,两手圈在她腰上。

「你看我们像不像情侣呀」她笑语嫣然,把头靠在我胸前。

『你说呢来,泡到水里,別着凉啰。』

我先倒了旅馆送的温泉粉到水里,然后两人一起泡到澡缸。要她转了个身背

对着我,抹了一点沐浴乳,帮她抓抓背。

「你对女生都那么好吗」

『沒呀……別这样子说嘛……我只是顺着感觉罢了……』

「什么感觉」

『很难形容,只是一种想让你开心一点的感觉。』

「那么简单」

『嗯……也许,我只是喜欢你吧……』我红着脸,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巧言令色!」她假装生气,模样可爱极了。

我不禁搂着她的腰,亲了她脸颊一下。她却侧了身,像只小猫般的躲在我怀

里,两只手搭在我肩上。

「你喜欢我吗」她斜着眼看我,水汪汪的勾人魂魄。

『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喜欢!』

「你有多喜欢我」

我吻上她的唇,不让她再问下去……戴着的眼镜,被她一把扯掉。

我爱她吗我不确定;我喜欢她吗我也不确定。在那激情交织的时刻,脑

中一片空白。

不晓得吻了多久,她已跨坐在我身上,勾着我的脖子,傻唿唿的望着我,小

小的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浴室里热气撩人,薰得她两颊红扑扑的,明艳不可方

物。

「偷偷和你说,我也有点喜欢你唷!」

『嗯,我也是耶。』听她这样说,心神为之一震。

「所以唷……」

『所以什么』

「所以你要认命……」她把嘴靠在我脖子上,硬生生的留下一粒草莓印。

『可恶,竟然偷种草莓。』

「对呀,留下记号,免得其它美眉看不到!」

『又不是小狗狗,还要撒泡尿做记号。』我嘟着嘴,假装生气。

「贫嘴!」她手指做个剪刀状,往我嘟起来的嘴唇剪下去。

一个重心不稳,她倒在我身上,正好让我埋在她胸前。原本一直保持君子风

度,不敢伸手乱摸,这回她自己送上门来,就怨不得我啦。

「你好坏……」

『嗯。』我自顾着用舌头在她双峰上画着圈圈,一面用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抚

摸着……

随着亲吻的时间愈久,她情绪愈加兴奋,两手抱着我的头。两人最私密的地

方,不时有着轻微的接触,撩起阵阵暇想。我趁机用两手扶住她的臀,在她忘我

的时候,挺起下半身,让自己的身体沒入她的温柔乡……灼灼热浪,由下半身涌

来,让我淹沒在她的激情里,一点一滴,淹沒到心底。

「啊……你怎么可以……」她急忙着想起身,却被我抱住,动弹不得,「我

以为你不会的……」两行眼睙夺眶而出。

『对不起……Else you won't love me。』(否则你不会爱上我。)一时间我

慌了手脚,用英文和她说明我的心意。我真的很好面子,有些话用中文会说不出

口。

「Love meor just my body」她也回了一句。(爱我还是只爱我的身

体)

『Both。』(两者都爱。)

「Sure」(真的吗)

『I swear。』(我发誓。)

「So,tell me you love me。」(告诉我,你爱我。)

『Yes,I love you,I do love you。』(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Never lie to me and I'll love you forever。」(別骗我,我也会永远爱你。)

『Your love will be the best gift in my dream。』(你的爱是我梦中最好的礼

物。)

「Now it's real。」(现在你美梦成真了。)

莫名喜悦涌上心头,让我又吻上了她,缱绻双唇,似倾诉着无盡爱意。

一瞬间,她封闭的心扉似乎全打开了,第一次主动的吻着我。小巧的舌头轻

轻的捲过牙齿,舌尖,嘴唇,扬起阵阵情慾。她依旧跨坐在我身上,怒张的情慾

之棒,一点一点的扺达她桃源的最深处。

「啊……Sam……」她发出呓语似的唿喊,小小声却怦然传到心底。

她的声音本来就十分甜美,加上一点气音,加上一点娇羞,加上一些若有似

无的款款深情,勾魂似的让人丧失心志。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我在她耳朵边轻声的说着。

「Sam……」随着身体抽送,她呓语依旧。

浴缸水是热的,她源远之处,温热犹有胜之。豆子大的汗珠,由她额头磙磙

而下,滴在我的身上。看她似乎蛮累的,我心疼的抱着她拥吻着,慢慢的让她躺

到浴缸里。虽然她阻止我,还是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做得不高兴吗」她红着脸问着。

『怕你累了。』吻了她可爱的小鼻子一下。

「你不会想要……在里面解决吗」

『先帮你把澡澡洗好吧。』笑着帮她擦上沐浴乳,不忘又偷捏了一把。

沐浴完毕,让她围上了浴巾,见她头髮湿掉了一片,拿起吹风机,帮她吹着

头髮。镜子里的她,娇羞无限。

回到床上,拉起缦帐,两人又回到那小小而神秘的空间里。这次终于能和她

躲在同一床被子,我趴在她身上,呆呆的看着她。

「你色眯眯的在看什么」

『看你漂亮呀。』一切又由拥吻开始……我俏皮的亲吻着她的耳朵,然后吹

了一口气。

「捣蛋……」被她打了一下。

『还有更捣蛋的唷……』我把舌尖伸到她耳洞里,「啊」的一声,整个人瞬

间软掉。

Lesbi似乎还未由浴缸里的激情中醒来,两只手抓着我的屁股,一直暗示着我

快点进去。我则是假装不知道,死也不肯进去。这是策略问题,让女生撑得愈辛

苦,就愈容易把她搞定。

我还是照着既定的步骤,由上往下,一路亲吻下去。她则不甘示弱,用手轻

轻的握着我那昂然而立的雄性表徵,让人酥麻难耐。而且,更致命的还在后面,

她还拿着它,轻轻的磨擦着即将迎接它到来的地方。爱慾之水,温热而滑润,一

个不留神就让它滑入那情慾之源。

我兀自顽强扺抗,不肯长驱而入,只在入口处轻探;出入之间,深不及寸。

她毫不死心,两脚紧紧夹住我的腰部,耳畔又传来那勾人魂魄的唿唤。

「Sam……啊……Sam……」她忘情着叫着。

虽是浅入浅出,亦足以撩人情慾。倾听着她的声音,逐渐高亢。

是时后了吧,我用最慢的速度,顶着她汨汨而出的情慾之水,一直向里面深

入,再深入。她修长的指尖,也逐渐的抓紧我的背,传来阵阵刺痛。夹着我的双

脚,不断的推着我向前,一直到达源泉的盡头。长度与深度,竟是一分不差般的

吻合。

我知道她希望我快一点,但有时动作慢一些,反而可以让潮水般的快感更为

长长久久。

〈13〉

情慾的潮水,悄然掩至,涛涛然将两人淹沒。在Lesbi的悸动中,我那蛰伏已

久的热情,若脱缰之马,狂奔而出。潮水退去之时,Lesbi犹在怀中颤抖着。轻抚

着她的秀髮,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爱意袭上心头,好想拥有全部的她。

『我喜欢你……』贴着她脸颊,我轻轻的说着。

不知这一夜的缠绵,是幸福的开始,亦或是结束……两人相拥,遁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Lesbi开车载着我回宿舍时,我只会呆呆的

看着驾驶座的她,幻想着日后美丽的景像。她把车停在宿舍边的树下,整理了一

下头髮。

「Sam……你听我说句话儿,別生气唷……」

『怎啦当然不会捨得生你气气呀。』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她眼眶红红的。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真的吓了一跳,整颗心像掏空了似的。

「今天……算是我唯一一次出轨吧……我不想对不起她……」

『我能了解,但,不能给我们两人一点时间吗你昨天不是说你会永远爱我

的』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

托。莫!莫!莫!」她看着窗外,幽幽的唸着。湿红的眼眶,磙落一粒粒泪珠。

『唉,错!错!错!』想到她唸的是陆游所作《钗头凤》的下半阙词句。上

半阙的最后三个字,竟是「错错错」,不禁让我叹了口气。

「Sam……我喜欢你,但我们不该在一起。你要乖唷,你一定会遇见比我更

好的女生。」

我不争气的鼻子酸了……两人拥吻着,泪珠滑下脸庞,应是甜甜蜜蜜的吻,

竟是如此苦涩。怅然目送她驱车离开,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我枯坐在原地,希

望她能有一丝不捨,能再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让风吹干了泪珠,才踏着沈重的步伐回到宿舍。我的室

友,谦,正忙着玩电脑游戏。

谦:「Sam,你回来啦昨天有沒什么进展哇」他盯着萤幕说着。

『沒有,倒是拆伙了。』

谦:「不会吧说来给我听听。」他忙着按下暂停按键,回过头来想瞧瞧我

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昨天玩的很高兴的,但是……』

我把昨天的事情,都和室友说了。当然,只能说有玩亲亲,沒说和她发生关

系这种八卦。

谦:「这个简单哇,去她家堵她嘛!」

说句良心话,他根本沒交过任何女朋友,我很怀疑他的判断力。

『大哥,堵不好被她砍咧。』

谦:「你怎不想想,你不去堵她,就铁定拆伙;万一堵中了,她搞不好愿意

给你个机会,你不就赚到啦」

『呃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这年头生化科技很进步,狗嘴里要吐出象牙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谦:「反正去堵她,稳赚不赔,难道她会上网去宣传,或是到你所上放八卦

呀」

『沒错沒错,她不会做这种事儿。』我不禁拍拍手,有点佩服他的见解。

谦打开抽屉,拿出一罐万金油丢过来:「嘿嘿,先把你脖子上那粒草莓清一

下吧,乱碍眼一把的。」

『哇咧。』拿起枕头丢回去。

但我这人却爱面子爱的要死,叫我去堵Lesbi,一直沒有勇气。成天呆在宿舍

里,哪儿也沒去,却愈来愈想她。

思念,像一条条小溪,一道一道匯入了时间的河。日子一天天过去,思念却

由潺潺小溪涌成淊淊江水,一点一滴的蚀穿了心底的长堤。她一点音讯也沒有,

虽然晓得她就住在那儿,却不敢踏入巷口。

食欲不振,每天吃的少少的,发呆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多了许多。

不知何时,我养成了写信的恶习,一天写一封想念她的信,想寄给她,却无

处可寄。于是,我都会在三更半夜,跑去学校人工湖边,走到上回和她一起钓鱼

的地方,把信件放在她上回坐着的草地上。

学校的校工,每天都很盡责,第二天晚上再过去的时候,都干干净净的。不

晓得扫地的他们,看到信件时,是否会笑我痴狂。

又如往常跑去了湖边,不经意的发现我放信件的旁边有一些烟头。髒髒的,

不想让那些爱的信件孤单的躺在它们旁边。于是随手把那些烟头全部捡起来,放

到口袋里。天气不是很好,下着毛毛雨。

发呆了一会儿,回到宿舍。把口袋清了一下,顺手把烟头丢到垃圾桶里。

谦一样忙着打电动,我也倦了,换好衣服,准备就寝。

谦:「大哥,你嘛也行行好,是否想那丫头想疯了,连烟头上也要写字」

『什么怪字呀我发誓那不是我写的。』我下了床,看了一下我捡回来的垃

圾烟头,「I miss you」,烟头上竟然会写着字,真稀奇的。

谦:『太扯了吧,每个烟头都有写耶。』

『是呀谁那么无聊,抽完烟还不忘写个字儿。』

谦:「別说人家,你自个儿还不是每天写一堆寄不出去的情书。」

『呃……我命苦嘛。』

谦:「你还是戒个烟吧,搞不好那个叫什么Lesbi的就是受不了你抽烟。」

『她也抽烟啦,才不会嫌我抽烟咧!』突然想到,Lesbi抽烟,这些烟头不会

是她放的吧『我有点事,先走一下,那些烟头先丢,等我回来。』

谦:「別做坏事吶,咳咳……」

忙着换好衣服,直奔人工湖而去,竟然忘了带伞。

湖边霪雨霏霏,几盏路灯时明时灭。我躲在旁边,一面忙着躲雨,一面赶着

蚊子。时间一分分过去,眼皮逐渐沈重。

突然被雨水滴到头额,把我由似睡非睡中惊醒。我揉了一下眼睛,竟然那梦

中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我放信的地方。她撑着伞,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见她手中

拿着我的信纸。

她点起一根烟,凝望着湖面,缓缓抽着,我蹑身走到她后面。她熄了烟,摺

好信纸放进口袋,拿起一支笔,在烟头上写下字迹。然后慢慢的蹲下去,无限爱

怜的般的把那小小的烟头,放到我当时坐着的位置上。

『I miss you,too……』我小小声的说着。

蓦然回首,她雨伞掉在地上,两人拥吻在一起。我那不争气的眼睛,再度被

泪水淹沒。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

回到她宿舍,两人一夜无眠。

〈14〉

两人恋情终于开始稳定,但不论我怎么努力,永远只能得到一半的她。每当

她的女友要找她,我都得乖乖让出时间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我算是个「第三者」吧,应该算,

但也不能算。她是个女生,又沒男朋友,又沒结婚,我算什么第三者但也不能

不算,她有个女朋友,还是很要好的女朋友。

分明知道她晚上沒空,是要和別的人约会,偏偏她约会的对象又是女生。我

虽然会想喝醋,但又无从喝起。连想找別人诉苦的机会都沒有,我怎能对谦说我

家女朋友竟然有个女朋友呀而且,我也不是不晓得她的状况,是我自己要去插

队当第三者的,所以连向她抱怨都找不到理由。

她的女朋友好死不死又在我们学校,于是除了我室友之外,沒任何人晓得我

和她的关系。两人在学校里见了面,也只能点头微笑。就算要约会,也只能找她

女友确定不会出现的日子。

心情虽是矛盾复杂,我却沈溺于感情的漩涡里,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生活。反

正我有本钱,耗到她想不开要嫁人,那机会就是我的了。

偶尔也会见着Lesbi与她女友,手牵着手在校园里走着。不晓得是不是心理问

题,那个长得世界漂亮的大美女,看起来还蛮眼熟的呢!

暑假到了,咱们家美丽的Lesbi大小姐,要去英国游学两个月。这种事情,对

我这贫苦人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临出国前,又是依依不捨了好久,她还要我乖一点,忍一忍她就回国了。也

还好她要出国,我研究所指导教授正好与其它所的教授,接了一个案子,要我过

去支援。若是她在国内,我可能会沒时间陪她。

那是一个电脑配乐的案子,由于老师手上的研究生,就只有我一个会弹琴,

所以就派我过去。

说到弹琴,那可是本少爷的一大篇血泪史。我家老爸是个音乐老师,家里有

音乐老师已经够稀奇了,老爸在当音乐老师更稀奇。偏偏我家老爸,比狮子座的

男生还爱面子。他们国中音乐老师们,经常有些联谊,所以经常一整群人,每个

假日都会带着老婆小孩聚在一起。

聚在一起之后,当然大人们口中谈的就是小孩子了。音乐老师家都有钢琴,

大人们不敢比比看,就要小孩子坐上去弹给大家同乐。美其名为同乐,暗地里较

劲的意味还比较浓厚。

我家老爸,在我娘怀我的时候,就被那些音乐老师连谊会吓到。所以怀孕的

时候,就先逼我老妈去学钢琴,要把胎教做好。这招真的很有效,等我出生了,

还在学走路的时候,就会往钢琴上爬了。时至今日,我家琴键的缝隙里,不时还

找的到当年的鼻涕遗迹。

等到我小学时,老爸就请当年音乐系里,教他的钢琴指导教授--的媳妇,

来教我。当然,钢琴指导教授的媳妇,也在某大学教钢琴,差別只是国立与私立

大学罢了。

我第一次去钢琴老师家时就被吓到,在那小小的年纪里,一直以为钢琴的长

像,是那种小小台直立在墙脚的那种。老师家的钢琴竟然大得吓死人,三角形亮

晶晶的两大台放在客厅里。

苦难的日子,就此展开。当別的小朋友弹琴可以摸鱼的时候,我都沒法子摸

鱼。一切的一切,都要照着教本上的指法与速度来弹。练习曲上的指法,有时只

是为了训练,比较难弹。老师多半会帮小朋友配过较简单的指法,偏偏遇到我就

得按步就班,一切照难的指法弹。別的小朋友可以不照标准速度弹慢一点,我就

得被操到标准速度。

在那动盪不安的岁月,我恨死了钢琴老师。

每回我问她,为何別的小朋友都能摸鱼她都很正经的和我说:「小朋友,

你爸爸是音乐老师,你就得认命。」

而且我家老爸怕钢琴老师摸鱼,三不五时的都会拿着礼品来拜访他当年的恩

师,也就是我钢琴老师的婆婆。于是每回我就十分命苦,万一弹的差了被祖师娘

听到,她就会去骂媳妇儿;然后她媳妇儿就来骂我,回到家再被老爸骂一顿,然

后就操得更兇。

有时候钢琴老师家也会办小小演奏会,我都会被抓去当样版。老师总是会和

那些不用功的音乐班学生说,要他们看看我这个不是音乐班、又年纪小小的小朋

友,练习曲都能用教本上的指法,弹得到标准速度,叫他们別摸鱼。

所以我家老爸,每回都一定要带着我,去音乐教师连谊会献宝。由小到大,

从来沒比输別人家小孩子过。然后我家老爸,到时还不忘说一句:「我家小孩弹

的不好啦,连音乐班都沒去念呢!」分明是挖苦別人家小孩子,都读了音乐班还

弹不好钢琴。

所以当年我那幼小的心灵,就已经知道「大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小孩子的痛

苦上」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到了研究所,竟然又为了弹琴这件事,要我暑假得

帮別的教授做事,我和钢琴之间的仇恨,还不是普通大条。

于是老师就带着我,到某个艺术相关的所里,去拜会另一个教授。两个老师

以及我这个小萝蔔头,在研究室里讨论了半天,突然有人敲门进来。

门被拉开的一剎那,把我吓了一大跳,竟然是Lesbi的女朋友。

夜路走多了,真的会遇到好兄弟,何况又是在学校里走夜路。双方教授各自

介绍,原来她是要与我合作专案的对象,名字叫Ivory,某大学音乐系毕业考进来

的。

〈15〉

既然是我家Lesbi的女朋友犯到手上,那就有意思了。原本正在为她有女朋友

的事情而烦恼,也许可以暗中搞破坏,说不定能害她们拆伙。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情,绝对不能让Lesbi知道,以免奸计败露。想到那卑劣之处,不禁让我得意的笑

了出来。

陈教授:「Sam,你在笑什么」

『呃……觉得这个案子蛮有意思的嘛。』

张教授:「陈老师,来来来,中午我做东,大家去吃一顿吧!」

『谢谢张老师。』今天真是好天气吶。

陈教授:「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请客才对。」

张教授:「Ivory,你也来吧。」

Ivory瞪了我一眼,希望不是看出我在打歪主意。

两个大教授走在前面,咱们两颗小萝蔔,只好在后面一起乖乖跟着。Ivory这

人很奇怪,都不大说话。

『咦,你怎么都不说话儿咧喉咙痛咩』我沒话找话搭。

「沒!」

『別那么酷嘛,以后咱们还要合作说……先握个手儿来……』我笑嘻嘻的伸

了一根手出去。

「你以后最好安份一点,草包!」

天吶,碰了一鼻子灰。我发誓,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鼻子灰。被人说是草包,

真是奇耻大辱,这回咱们一起写案子,一定要她好看。

吃完饭后,张教授要Ivory打了一把她们实验室的钥匙给我,让我可以随时去

用他们的设备。一般来说,做电脑配乐时,常常使用用数位钢琴配合写谱软体,

把乐谱输入到电脑里。然后我要再利用编辑程式,写一些音源机的控制码,配合

音效卡的特效,来做出电脑配乐。若还有做不出来的效果,我就必需写程式,直

接修改录音出来的波型。

为免出糗,所以我下午回去宿舍之后,就先把以前那些琴谱子翻出来,打算

找时间先练一下,日后可以去吓吓Ivory。要暗自练琴跑去吓人,当然要选晚上时

分。吃饱晚餐洗好澡,扛着谱子,往实验室熘去。

一般的数位钢琴,都可以使用耳机,所以我跑去偷练琴,只要戴上耳机,就

不怕被別人听到了。不要以为弹琴都弹美美的,当中练习的过程,也是不免弹错

音,很难听的。

到了实验室,果然沒人。弹了一下音阶与琶音,还好沒退步太多,让我吃了

一粒定心丸。

夜色渐渐暗去,练习告一个段落,我跑到外面抽根烟,休息一下。竟然听到

有人在弹李斯特的曲子,他的曲子以艰涩闻名,沒料到在咱们学校,还会有人有

本事弹它。

寻着声音我找过去,原来是实验室附近的练琴室中传来。琴声清澈而幽邈,

弹琴者功力不凡。曲子是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百零四号,出自李斯特巡礼

之年的第二年。(Sonetto Del Petrarca,No.104)

倾听着那旋律,散发着诗句中对爱情苦闷与伤痛,又像是憧憬着遥不可及的

梦。纤细的情感,水银似的随着音符而磙动。

我轻轻打开它隔壁的琴房,坐在钢琴前面,隔着墙静静的听着。夜色沈沈,

看着窗外繁星点点,思绪随着琴音而起伏着。

琴声袅然而逝,周遭再度陷入一片沈寂,思绪却是久久不能平復。

想到Lesbi,想到与她难以割捨的爱情,想到她那永远无法击败的女友,想到

她要和別的女生亲热,我却束手无策。

一股莫名的悲哀袭上心头,拉开琴盖,随手接着弹下那十四行诗的第四十七

号。(Sonetto Del Petrarca,No.47;与前一曲都来自巡礼之年。)思念着远在国

外的Lesbi,想着与她的三角关系的无奈,层层化不开的情感,像是自己有着生命,

随着我的指尖,传到音符里。

一曲弹罢,隔壁间传来叹息的声音。

「你是谁」是个女人。

我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冷静,沒慌了手脚。我该说我是谁呢一时俏皮,想

到了韦伯的《歌剧魅影》(Phantom of the opera),我就当是Phantom(魅影)

吧!于是我立刻弹了那条《Phantom of the opera》,澎湃的乐音,配上左手强力

的节奏,自己听了都觉得颇为得意。

『你又是谁』弹完之后,换我问对面的丫头。

隔沒多久,竟然传来同一条歌剧的另一个曲子《Music of the night》(夜之

乐音),那首曲子我也蛮熟的,她弹起来真的是別有风味。

于是两人一人弹一条曲子,过了大半夜,竟然一句话都沒说。我实在睏了,

趁她在和我说她家的小狗时偷偷熘掉(小狗圆舞曲,传说是钢琴诗人萧邦到地中

海小岛养病时,看到女友乔治桑的小狗,追逐自己尾巴的逗趣情景,一时兴起而

写下的曲子),连《晚安曲》都沒弹。

回到寝室,谦还是埋首于电动玩具之中。

谦:「你回来啦」

『是呀……我和你说,跟我一起做专案的美眉长的很正唷!』

谦:「真的!介绍啦介绍啦……」

嘿嘿,他还搞不清楚我想要他去拐Ivory,然后我就会带着Lesbi来抓包包。

『嗯嗯,等我哪天和她混熟了,就拗她出来让你请一顿。』

谦:「沒问题,沒问题。先和我说,她长的多正身材怎样」

于是两人开始共谋反清復明的千古大计。

第二天开始忙专案,Ivory不大说话,对人都冷冷的。想到昨天才和谦夸下海

口要约人的,眼见是有点难度了。

枯燥的忙了一天,她嫌我笨手笨脚,我嫌她电脑白痴。更可恶的是,Lesbi竟

然打了两通越洋电话到Ivory的实验室找她,我在宿舍里却只收到一通。少了一通

电话,光次数上就输Ivory了。

然后听到Ivory情话绵绵的在撒娇,在我面前拐我的女朋友,我却只能在旁边

冒烟,一句话都不敢说。而且Ivory真的很卑劣,还会向我女朋友告恶状,说我笨

手笨脚哇,说我大草包哇,一堆有的沒的。

回到宿舍,收到Lesbi电话时,也不敢提Ivory的事情;倒是听她在说她女朋

友遇到一个大草包,要一起做专案。然后那草包又坏又色,不晓得在外面搞大了

多少女人的肚子,说不定还儿女成群,和蒙古草原上的羊一样多。

天吶!同样的事情我要听两次,Lesbi还会加油添醋,多骂那大草包两句。骂

来骂去又都骂到我头上来,还只能陪笑,真是可恶极了。

-----附录: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与英文译句-----

註:Sambad国文造诣差,要我把它译成中文诗句,会变成喵画符。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零四号。

Benedetto sia 'l giorno, e 'l mese, e l'anno,

E la stagione, e 'l tempo, e l'ora, e 'l punto

E 'l bel paese e 'l loco, ov'io fui giunto

Da'duo begli occhi che legato m'anno;

E benedetto il primo dolce affanno

Ch'i ebbi ad esser con Amor congiunto,

E l'arco e la saette ond' i' fui punto,

E le piaghe, ch'infino al cor mi vanno.

Benedette le voci tante, ch'io

Chiamando il nome di Laura ho sparte,

E i sospiri e le lagrime e 'l desio.

E benedette sian tutte le carte

Ov'io fama le acquisto, e il pensier mio,

Ch'e sol di lei, si ch'altra non v'ha parte.

原诗翻译:

Blest be the day, and blest the month, the year

The spring the hour, the very moment blest,

The lovely scene, the spot, where first oppress'd

I sunk, of two bright eyes the prisoner;

And blest the first soft pang, to me the most dear,

Which thrill'd my hear, when Love became its guest;

And blest the bow, the shafts which pierced my breast.

And even the wounds, which bosom'd thence I bear.

Blest too the strains which, pour'd through glade and grove,

Have made the woodlands echo with her name;

The sighs, the tears, the languishment, the love;

And blest the sonnets, sources of my fame;

And blest the thought--Oh! never to remove!

Which turns to her alone, from her alone which came.

-----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四十七号。

Pace non trovo, e non ho da far guerra,

E terno, e spero, ed ardo, e son un ghiaccio:

E volo sopra 'l cielo, e giaccio in terra;

E nulla stringo, e tutto 'l mondo abbraccio.

Tal m'ha in priggion, che non m'apre, ne serra,

Ne per suo mi ritien, ne scioglie il laccio,

E non m'uccide Amor, e non mi sferra;

Ne mi vuol vivo, ne mi trahe d'impaccio.

Veggio senz'occhi; e non ho lingua e grido;

E bramo di perir, e cheggio aita;

Ed ho in odio me stesso, ed amo altrui:

Pascomi di dolor; piangendo rido;

Egualmente mi spiace morte e vita.

In questo stato son, Donna, per Voi.

原诗翻译:

I find no peace, and all my war is done;

I fear and hope; I burn, and freeze like ice;

I fly aloft, yet can I not arise;

And nought I have, and all the world I season,

That locks nor looseth, holdeth me in prison,

And holds me not, yet can I'scape no wise,

Nor lets me live, nor die, at my devise,

And yet of death it giveth me occasion.

Without eye, I see; without tongue, I plain:

I wish to perish, yet I ask for health;

I love another, and thus I hate myself;

I feed me in sorrow, and laugh in all my pain.

Lo, thus displeaseth me both death and life,

And my delight is causer of thi strife.

〈16〉

被Lesbi说了半天,害我心情很差,觉得她爱我沒爱Ivory来的多。怅怅然回

到实验室,继续与枯燥的程式奋斗。

可耻的Ivory,到了晚上就不见人,肯定又跑去找哪个大美女玩亲亲去了。不

晓得到了何时,熟悉的琴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弹琴的风格,以及各自

不同的触键方式,是谁弹的琴,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的熘到隔壁琴房,等到她熟悉的佩特拉卡十四行诗弹完,

才轻轻的接着《Phantom of the opera》弹下去,告诉她我来了。

这次我弹的是自己配的演奏版本,或许是心情不佳,配出来的伴奏让整个曲

子听起来十分哀怨,演奏速度也比正常速度慢了许多。隔壁房间的女生不知何时

竟然也和我一起弹着同一条曲子,却把伴奏换成曼陀铃式,变成了四手联弹。感

觉得出来,她晓得我有点哀伤,有点想帮我的忙,但又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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