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绝代魔姬
白玄望着小巷中东倒西歪的五个採花大盗,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嘲弄的怜悯来,想了想,对无极淫君韩将微微一笑道:「好吧,事已至此,不妨告诉你,刚才你们消受的正是那曾在中原昙花一现的『凤凰涅槃大法』,不过嘛……我却算不上不死罗剎的传人。」
五盗个个面无人色,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武林中那个神话般的传说来……
约在八十年前,江湖中忽然出现了个轰动武林的外族女子,不但貌可倾城风华绝代,且身怀无数般让人闻所未闻的武功,其中最神奇的却是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自愈功夫,使她无论受了多重的内外伤都能在片刻之间自愈恢復,而且这种奇功伤人残忍无比,击打在人身上,便令人如坠炼狱惨不忍睹。
这女子一踏入中原就向武林中各家门派的名家好手挑战,并在短短的半年内打遍江湖无敌手。且因出手狠辣无情,伤人杀人无数,也拆了不少门派的招牌,自然而然结下了大帮仇家。
有一次众多仇家经过周密的策划,在黄河边上联手伏击这外族女子,谁知那几十名江湖中的一流好手不但杀不了她,却反而落得个死伤无数的下场,从此江湖中更是人人闻之丧胆,纷纷躲避。后又传闻此女来自天竺,所怀绝技其实便是那天竺的第一武学「凤凰涅槃大法」此后这外族女子便被人称之为「不死罗剎」直至这不死罗剎某日忽踏足嵩山,亲自拜访少林寺,扬言道:「听闻千年前天竺圣僧达摩东渡,到了中原之后创出了少林乃至整个中原的第一武学『易筋经』,不知与我们天竺的原来的第一绝学『凤凰涅槃大法』相比孰强孰弱」
遂向当时少林寺唯一修成易筋经的僧人无为挑战。
无为本不喜这类挑战,却因见那不死罗剎轻易击败当时的四大护法圣僧,顿然嗔生了那一较高低之心,遂答应了挑战,两人便相约某月某日在某地切磋。间中过程,并无他人在旁,自是无人知晓。
谁知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一役之后,不死罗剎便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而无为也闭关修行直至坐化。
间中传说,各自纷纭,有人说不死罗剎技逊一筹,败后羞愧难当,立时就返回天竺了;也有人言两人不分胜负,各自闭关潜心修练去了;更有人传出不死罗剎击败了无为,中原武林再无让她可留恋之处,遂返天竺了。
谁又能料到,这神奇无比的天竺第一绝学「凤凰涅槃大法」竟会在八十年后的今晚,出现在都中这条黑暗静僻的小巷之中。
无极淫君韩将惨然道:「难怪满连刚才明明刺伤了你,你现在却连一点事也沒有,原来是因为你修习了那具有快愈神通的凤凰涅槃大法!」
白玄微笑道:「知道了这秘密,你们可以安心的走了吧。」
身形一展,已如魔似幻地到了午夜淫烟满连的跟前,一掌印在他胸口之上。
满连此际已无丝毫护体气劲,只听他惨嚎一声,整个人往后跌出,身上竟燃起了看得见的明火,倒在地上不住翻磙,不过折腾数下,声息便已渐弱,眼看是无救的了。
余盗正惊骇绝望,白玄顺手又一掌噼了旁边已重伤的花山鳄纪豪,游目四望,似乎在选择下一个要送入炼狱的目标,目光停在了王令当的脸上。
王令当瞳孔收缩,急急叫道:「且慢!你难道真想把我们都杀了」
白玄轻声道:「我今晚一来得到了这柄叫我日夜思念的『美人眸』,二来也试过了这凤凰涅槃大法的威力,现在这两件事都做了,你们当然可以死了。」
再世淫僮王令当心中尚存一丝侥倖,闷哼道:「我们可是被通缉已久的採花大盗,个个命值万金,若你把我们拿去见官,可得到不少悬红。」
春水流肖遥也抱住这一丝希望急忙道:「最近都中正四下捉拿採花盗,你若献了我们,定有享不盡的荣华富贵。」
白玄笑道:「的确诱人之极,可惜这凤凰涅槃大法见不得光,何况眼下我还只是略得皮毛,若是在修成之前被人知道,怕还不是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两盗心头愈寒,王令当汗流满面,努力道:「你把我们送去见官,我们几个发下毒誓,决不洩露你的秘密,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白玄似乎有些犹豫起来,肖遥忙趁势道:「我这几年聚积了许多金银财宝,在江南建了个逍遥庄,庄里还收藏了七个万中无一的小妾,个个如花似玉,身怀名器,你若肯放过我,所有金银财宝连同那些娇姬美妾通通送给你。」
白玄听得眼中发亮,沉吟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胡诌呢」
春水流肖遥说了个详细的地址,道:「我手上有个戒子,你可凭它去接收那逍遥庄,因为我每次出门前都曾交待过庄中之人,见戒如见人,你只要凭此戒跟我那七个小妾对一句暗语『一江春水向东流』,她们就会连人带财通通归附于你。」
白玄走过去摘下肖遥左手中指上的一枚十分精美別緻的碧玉戒,问道:「是这只么」
肖遥望着白玄点点头,生怕他反悔,道:「有了它,你就是逍遥庄的新主人,那庄中所有的财宝和美人从此就是你的了。」
白玄露出个好看的笑容,道:「好吧,就送你去见官吧。」
又扭头去看王令当。
肖遥暗松了口气,心里盘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今宵不死,就是到了天牢里,凭我的本事,到时定会有脱身的办法。」
再世淫僮王令当见白玄瞧到自己脸上,慌忙道:「只要送我去见官,我也有好处给你。」
白玄似乎懒得问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王令当忙接着道:「我当年做药尊女婿的时候,练制出一种最厉害的药粉,无味无色,只要能撒一丁点到女人肌肤之上,任她武功多好,内力多强,也会霎间变成无比飢渴淫慾的荡妇,臣服于你胯下。」
白玄早就听说过这再世淫僮王令当曾做过百草谷药尊的女婿,后因一日姦杀师娘师姐还有他两个小姨四人而叛逃出谷,药尊与其女百草仙娘追杀了他多年也沒能成功,这些故事已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了。淡淡道:「那药粉就是令你『扬名江湖』的收魂散吧带了么」
王令当涎着脸道:「带着带着,它可是我防身的宝贝哩。」
白玄上前从他身上搜出一只墨色小瓶,问道:「是这个么」
王令当道:「就是这个,这收魂散可厉害极了,江湖上的女人无人不忌,可惜只对女人有用,否则今晚也不会栽你手里了,怎么样也送我去见官吧」
白玄笑道:「难怪当日峨嵋派的慧灵圣姑李灵灵武功比你高了一大截,却还会栽在你的手里。」
顿了顿,道:「好吧,既然肯送我这宝贝,就送你去见官吧。」
再世淫僮王令当吁了口气,心里跟春水流肖遥一般心思,只要今晚不死,哪里都是关不住自己的。
白玄目光转到了无极淫君韩将的脸上,轻声道:「你有沒有什么宝贝」
无极淫君韩将道:「沒有,我什么宝贝都沒有。」
白玄笑了起来,样子十分好看,如果对面是个女孩子的话,恐怕还真会为之着迷。听他又道:「难道你想就死在这儿听说你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是出自一本由百年前『千面王』所着的《无极谱》何不用来做我送你去见官的交换条件」
韩将冷冷道:「可惜我学成之后就一把火烧了。」
白玄仍笑道:「我可有点不相信呢,这么好的书你捨得烧了」
探究地望了望他,又道:「不会宝贝得一直带在身边吧」
无极淫君韩将面无表情道:「你不信么在我身上搜搜不就知了。」
白玄笑吟吟的,果真上前在韩将身上仔细搜了起来,半晌方收回手去,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韩将盯着他道:「幸好我烧了,其实如果我真的沒烧,此时给了你,你便会放过我么」
白玄第一次大笑起来,道:「好,不愧是真正的老江湖,如果你真给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忽然身形一动,一掌已击在再世淫僮王令当的小腹之上。
王令当惨哼一声,身子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之中已从身体内窜出了一抹抹火焰,待摔在地上时全身便已被团团烈焰包围了,只听他一声声狂叫道:「你……你刚才不是答就要把我们送官么!」
白玄又已鬼魅般闪到了春水流肖遥的跟前,也在他胸口上印了一掌,边笑道:「沒错,不过我刚才是骗你们的,因为我的秘密是一点也不能走漏的。」
春水流肖遥无丝毫躲避机会地受下了这令他绝望的一掌,目眦盡裂,只觉从体内勐地窜出了燎人心肺的烈焰,惨唿道:「原来你比我们还卑鄙无耻!」
白玄点点头,有些天真无邪地望着倒在地上被烈焰折磨的几个採花大盗,笑笑说:「卑鄙也好,无耻也好,事已至此,就得这么幹,这就是我的天理。」
肖遥在烈焰中嘶声厉色道:「好……好……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此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转眼间,在这无人的暗巷里焚起了四具着火的尸身,尸首上个个面容无比的痛苦可怖,却在烈火中无声无息,彷彿便是那传说中的阿鼻炼狱。
无极淫君韩将一动不动地望着白玄幹了这一切,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杀我」
白玄扭头看他,笑笑道:「因为你比较聪明,沒把你的《无极谱》交出来,我又怎么捨得你死呢只好让你暂且跟着我,以我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定能叫你吐出来的。」
无极淫君韩将混浊的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炙痛,不再说话。
此时,四个江南採花大盗的尸体已被火焰焚化得不成形状,白玄这才心满意足,将从五个採花大盗身上搜刮来的所有宝贝用外袍裹了,背在肩上,一臂夹了半死的无极淫君韩将,施展轻功,意兴恣扬地消失在夜幕笼罩的小巷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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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一觉醒来,方知已是日上中天。只听外边的大小丫鬟皆乱成一团,便叫晴雯来问。
晴雯捂嘴打了哈欠,对他道:「昨夜睡得不好,整晚盡在乱梦,早上就起得迟了,想起好多事还沒幹,急急忙忙梳洗了就出去办,谁知外头竟有好多人比我还起得迟哩,真是奇怪了。」
宝玉知道是因为她们昨晚中了午夜淫烟满连施放的迷香,心中暗笑,又问道:「你说昨夜乱梦,究竟是梦见了什么」
晴雯俏脸一红,半晌方嗔啐道:「不过是梦见了只大老鼠到处偷东西吃罢了!」
沒等宝玉回味过来,便已转身出去了。
宝玉在床上愣了半天,又见袭人进来,对他道:「你可醒哩,也不叫我,只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快快起来吧,想来老祖宗那边等得急呢。」
宝玉望着她笑道:「你今天也起得迟是吗」
袭人点点头,边帮他穿衣边道:「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不单起得晚,醒来后脑瓜里还晕乎乎的。」
宝玉笑道:「你呢,昨夜有沒有做什么梦」
袭人一听,不禁俏脸飞红,咬唇盯着宝玉,半晌方凑近他脸边小小声道:「你可老实招来,昨晚是不是趁人家睡着了偷偷捉弄人我依稀记得昨晚是在桌子前睡着的,怎么早上起来,便在我床上了那里也湿煳煳的,身上到现在还酸着哩……」
宝玉笑嘻嘻道:「昨晚进屋里,见姐姐在桌子前睡着了,想起我们老久沒亲热了,于是就把姐姐抱到我床上睡,天亮才抱回你床上哩。」
袭人晕着脸道:「难怪哩……怎么不叫醒人」
宝玉瞧着她笑道:「叫醒你,怎么能跟你玩些你平日不肯玩的花样呢」
袭人大羞,伸手欲拧宝玉的脸,宝玉连连告饶,袭人只是不依。宝玉便将她一把搂紧按倒在榻上,在她耳边低语道:「好姐姐,今晚我与你好好陪罪如何」
袭人粉脸愈晕,对宝玉道:「你快快过去老祖宗那儿吃饭吧,別迟了又挨夫人的训。」
这时又听有人走进屋来,袭人忙从床上爬下来。
却是晴雯打了水进来,瞪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交杯盏还沒吃,这倒上床去了。」
宝玉陪笑道:「你也上来玩儿。」
晴雯道:「我可沒那么大福。」
也不过去,绞了毛巾只立在那等着。宝玉忙自个走过去,凑近晴雯的俏脸儿笑,经过昨夜的荒唐,心底愈是深喜这个辣丫鬟。
晴雯绷着脸道:「谁跟你嘻皮笑脸了!」
便用毛巾帮宝玉抹脸。
袭人也不与晴雯计较,与她一块侍候宝玉梳洗了,又换过衣服,催他快快过去老太太处用饭。
宝玉走到外间,忽听见坠儿对佳蕙说:「真奇怪,你的鞋怎么跑到我床边来了」
但听佳蕙叫道:「嗳哟哟,我还在纳闷呢,怎么今早一起来,鞋子就窄得不能穿了!原来是叫给你换去了。」
坠儿也嚷了起来,叽叽喳喳道:「我换你的幹嘛大布袋一样,谁能穿得起来!」
佳蕙一听,跳起来就要来拧她的嘴,转眼间两人已鬧做一团。
宝玉听了,心知定是自己昨夜荒唐后的杰作,赶忙从旁边悄悄熘走,到了廊下,迎面正碰见麝月,还沒开口招唿,就被她拉到转角的无人处,悄悄咬着他耳朵道:「人家早上一觉醒来,怎么肚兜上的结子就变样了小衣上还黏了一块粘兮兮的髒东西你呀,老老实实告诉我,昨晚……昨晚究竟有沒有幹坏事」
宝玉心知赖不过,只好嘻皮笑脸地招了部分实情,道:「昨晚从外边回来,一时想极了姐姐,就去你床上睡了,半夜才回自己的床哩。」
惹得麝月大发娇嗔,他好生哄了一会,搬出「去迟了又得挨太太训」的话,方得脱身。
宝玉到了老太太处,王夫人也沒说他,原来尚不算迟,还有许多人未到。
席间众人议论起来,才知今早皆起得迟了,个个心中奇怪纳闷,却说不出个究竟来。又有雪雁来告,说黛玉今早起来就头晕,不能来用饭了。
宝玉暗忖道:「颦儿身子素来羸弱,昨晚受了那些採花贼的迷香,定然损得很了。」
心里盘算着饭后就去瞧她。
席间凤姐与李纨两个媳妇仍旧指使着婆子丫鬟,上下照料,忙个不停。间中凤姐趁着与老太太斟酒,悄悄对坐于旁边的宝玉道:「早上你也起得迟了吗」
宝玉含笑点点头,下边把腿在她腿侧挨了一下。
凤姐乜了他一眼,又道:「这两天去哪儿玩了想找你帮我写几个字也不成。」
宝玉这才想起已经三天沒去找过她了,心中一荡,笑嘻嘻道:「那怎不使个丫头来唤我呢」
凤姐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宝二爷好大的架子,人家怕请不来。」
宝玉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待要解释,凤姐却转身走开了。
宝玉心中惶然,好容易等到席罢,先到廊底下等着,过了半晌,方见凤姐偕平儿出来,忙上前迎住,笑道:「姐姐要写什么字,我这就过去。」
凤姐仍不领情,迳自闪身走过,面无表情道:「不用了,怎敢烦劳宝二爷呢,我叫別人写去。」
宝玉更是不安,却一时不知怎生是好,便在后边跟着,惹得平儿掩嘴偷笑。
三人走了一会,凤姐忽对平儿道:「哎!差点儿忘了,你爷昨儿在账房寄了两幅谁的古董画儿,你过去取回来。」
平儿瞧瞧宝玉,道:「账房在二门外,你叫別人取去。」
凤姐道:「二门外你又不是沒去过,为什么要別人去,那两幅画儿可娇贵着哩,別人我不放心。」
平儿噘了红嘟嘟的嘴儿又道:「既然娇贵,我就更不敢去取了,等爷晚上回来,自个拿去。」
凤姐寒了脸,骂道:「我常惯着你,你倒越发上脸了,我就偏要你去取!」
平儿见凤姐恼了,哪敢再拗着,只好转身离去,走到远处,才悄悄回头瞧去,只见凤姐在那边石椅上坐了,宝玉立于一旁。不禁飞红了俏脸儿,心中啐道:「果然又想那事儿,谁不好偷,偏偏去惹他,若真给人知晓了,不定怎么死哩!」
却又无可奈何,跺跺脚,心烦意乱地走了。
宝玉见凤姐在石椅上坐下,便凑上前去,叫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凤姐道:「我走累了,不能歇会儿么你倒奇怪,怎么一直跟着人家」
宝玉瞧瞧四周无人,便也在石椅上坐下,笑道:「我怕姐姐有什么差遣,又不肯使人来唤,只好跟着。」
凤姐听得「噗哧」一笑,旋又绷起了脸,冷冷道:「我可再不敢有什么烦劳二爷的啦。」
宝玉见凤姐一笑,妩媚妖娆,心头顿热了起来,身子挨上前去与她贴着,涎着脸道:「姐姐在生我的气么弟弟这厢赔不是啦。」
凤姐轻哼了一声,乜眼着他,道:「你且说,这几天你做什么去了」
宝玉道:「这几天也沒做什么,不过是跟薛大哥去外头喝了几回酒。」
手臂悄然环上了凤姐的蜂腰,花言巧语道:「心里却常常想着姐姐的。」
凤姐给他一圈,身子便已酥了一半,却仍哼道:「你莫哄人,除了跟薛呆子鬼混,还有个秦锺吧」
宝玉一听,吓了一跳,忙道:「沒有沒有,姐姐別听人乱说。」
凤姐转首凝望宝玉,半晌不语。宝玉不敢与之对视,只贴着她乱拱,不一会便撩得她娇喘吁吁起来,身子越发软了。
凤姐垂首对宝玉低声道:「你是不是烦腻姐姐了」
宝玉起身指天道:「若我烦……」
竟是又要发什么誓来,凤姐慌忙按住他道:「最不喜欢你这样了,动不动便发誓,也不怕真折了阳寿,姐姐相信你了。」
宝玉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人对望片刻,四片唇儿渐粘一起,间中两条滑舌鱼儿般乱渡嬉戏。
凤姐忽盡力推开宝玉,娇喘不住道:「这里虽沒什么人来,但终究不稳妥,我们……我们还是去小木屋吧。」
宝玉也已情慾如炽,只想立时与这美妇人大战一场,便点头应了,两人手牵着手,相携往那假山旁的销魂窝而去。
到了那给籐萝植被遮掩了大半的小木屋前,宝玉迫不及待地从袖中掏出钥匙,正要开锁,忽然想起那个昨夜被他送到这小木屋中的凌采容,剎那间不禁吓呆了。
凤姐软软地贴在宝玉臂侧,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妩媚地望着他,不解道:「怎么啦为何不开门」
却见宝玉目瞪口呆,黄豆般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磙了下来……
宝玉还想起……昨夜他帮凌采容身上换的,还是凤姐放在小木屋里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