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阿鼻炼狱
宝玉在床上怔了半晌,耳中只馀窗外清寥的虫鸣声,愈感四下的静默死寂,心头泉喷似突突狂跳,思忖道:「天地造化,才有今宵良机,我怎可暴殄天物呢。」
当下着魔似地下床来,蹑手蹑脚走到晴雯那边床前,悄悄撩起纱帐,见晴雯一头乌黑柔亮的秀髮解下,披散枕边,锦被及胸,一双雪腻的玉臂却贪凉露在外边,白晃晃得撩人心魄。
宝玉低低唤了一声,晴雯只静静的睡着,她素来侍候宝玉惯的,若在平时,倘若有一丝动静,怕不立时就醒了。宝玉又在她俏脸上轻轻地拂了一下,却仍无丝毫反应,心中大喜道:「果然也中了那几个採花盗的迷香。」
当下将晴雯抱起转回自己的大床,将之置于袭人旁边。见袭人被自己剥得寸缕不挂,两厢不称,笑道:「好晴雯,你瞧袭人都光着身子,你也脱了吧,免得她害羞哩。」
便笑嘻嘻地动手帮晴雯宽衣解带。
宝玉轻轻掀开晴雯外边的浅碧短绡,仔细品赏了她身上那只可人的月白小肚兜一会,只觉娇俏可人赏心悦目,又伏下去跟她脸贴着脸,双手探到她背后帮她解那肚兜儿,自言自语笑道:「难得肯依我这么亲近,平日只你侍候我宽衣,今回我也侍候你一遭吧。」
待松了她背后的结儿,坐起身来拿掉那只肚兜儿,立时就痴了,但见眼前的俏人儿裸着那洁白雪腻的上边身子,胸前翘着一对娇俏玲珑的玉乳,峰尖点着两苞红艷艷的花蕾,令人目眩神摇。
宝玉瞧了半晌,早已神魂皆化,众丫鬟里,就数这个晴雯最得他心底宠爱。平时別的丫鬟大多对宝玉半拒半诱半推半就,偏偏晴雯却从不肯与宝玉胡来,奈何她性情洁净泼辣,倒是宝玉这个主子还怕她多些,因此虽是喜爱已极,却从不敢用强造次。如今得此无拘无束的良机,宝玉却仍半晌不敢伸手去她身上摸一摸,生怕亵渎了这个冰清玉洁的玉人儿。
宝玉心神挣扎许久,终斗不过那如炽如燃的情慾,昏昏沉沉俯下头去,用唇在晴雯脸蛋上轻香,手也不由自主地熘到了她身上去,只觉手中所触皆是如绒如脂般的滑腻软绵,更是口干舌燥,血脉贲张。
宝玉一阵胡来,下边的宝贝勃得硬如金铁,勐觉不知何时已隔着薄薄的亵裤抵于晴雯腿心,心中暗喝自己:「如此荒唐,已是唐突佳人,再不可因贪图一时之乐,坏了她的女儿身。」
淫慾难熬,便从晴雯身上爬起来,重俯到旁边的袭人身上,分开她双腿,把玉茎插入她蛤内抽添,眼睛却望着旁边裸着上身的晴雯,心中略做比较,忖道:「果然是晴雯可爱些,样子又美,肌肤也比袭人要好。」
一轮抽添,袭人玉蛤内已有些湿滑,只是人被迷香麻倒,远不如平时那般如潮似雨的腴润,宝玉弄着反觉別有一翻如胶似漆的黏缠滋味,心中愈兴,忽又想道:「既是整园子人都被那迷香麻倒了,我何不趁机再把那几个平日难近的小丫头都凑在一块乐乐」
主意一定,便把玉茎从袭人蛤内拔出,也不整衣裳,只在腰间围了条大汗巾,就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间。先把模样清丽可人的小佳蕙抱回自己的床上,又復去将茜雪、秋纹、麝月、蕙香、碧痕和绮霞几个大丫鬟一个个搬进来,并排与袭人、晴雯放于一起,再寻去院子里小丫鬟们的歇处,将模样姣好的五儿、春燕、檀云也搬回里屋去。
心中贪念未已,想起坠儿娇俏可爱,復又去搬,谁知乜见与坠儿睡在一块的一个小丫鬟,竟生得眉目如画,年只十一、二岁模样,却已有些娇艷之色,睡姿张狂,被不遮体,一条白白的粉腿斜斜架于坠儿腹上,却是十分诱人。宝玉想了半天,记得她好像叫小红的,便又多走了一趟,也将之搬回里屋。这人满怀色念贪慾,接连搬了这许多女孩子,出了一身大汗,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宝玉的床榻虽大,丫鬟们个个娇小玲珑,却也堆得个玉体横陈雪躯交叠。宝玉见这一床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心中乐不可支,连连暗叹自己不知何世修来的福气,如今方能一临这温柔乡。
一会尚嫌屋中灯火不够亮,又去柜里寻了两盏琉璃灯点了,放于床前的几上,捲起纱帐,让灯光照得满床明亮,不禁哼起从薛蟠处学来的花花调子,这才乐滋滋地摸上床去……
宝玉生怕压坏玉人,东挪西钻,好容易才找到个落脚之处,自己把衣裤脱个精光,得意洋洋地躺在众花间,嗅着满鼻的芬芳香甜,勾勾这个的尖尖玉颔,碰碰那个的软软酥胸,自言自语地乐道:「你不是不肯睬我么你不是最恼我这样子么呵呵,还有你哦,让我闻闻你的袖子里的气味好不好看你今个还怎么逃……」
当下胡天胡地起来,兴之所至,便脱了这个的小衣,欲纵心间,就褪了那个的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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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盗望着街那边灯火微明处血染衣裳的少年,明明知道他的武功至多只不过能与自己的其中一个打平,何况现在又受了严重的刀伤,实在是沒什么好忌惮的,却不知怎的,看着他那脸上十分好看的笑容,反而开始有些不祥的感觉了。
午夜淫烟满连邪笑道:「在这种情形能这么冷静,不俗不俗,可惜可惜。」
他江湖经验老到,言中提醒包括自己的众盗可能是因为对方的气势所镇,同时也在威慑对方。
白玄仍在微笑,轻言道:「为我可惜是么但真的是你们要为自己叹惜了,午夜淫烟、花山鳄、春水流、再世淫僮,还有那个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就是无极淫君韩将吧嘿嘿,几个江南大名鼎鼎的採花大盗就此命丧京城了。」
花山鳄纪豪忽觉按捺不住,暴喝道:「什么不阴不阳的,手底见真章!」
腾身扑上,一招「巨鳄翻江」卷锁少年全身。
白玄脸上突现一层赤红,双掌扬起,十指奇特的大大叉开,蓦地如有无穷热量从间散发出来。
纪豪只觉前面一片炙烫,一股强大的气劲霎间就拆破了自己的攻势,续势已无以为继,眼前忽现出一只如真似幻带着烈焰的手掌来,心中大惊,谁知自己的双臂重若千斤,竟无法收回来阻挡,电光石火间脸上已着了一掌,闷嚎一声跌飞开去。
后边四盗又惊又怒,见对方一招就重创纪豪,皆惦量自己绝办不到,况且他们从来就不讲那什么光明正大的,再顾不得是不是以多欺少,满连、肖遥与王令当三盗已合围从攻上。
无极淫君韩将飞身接住纪豪,见他半边脸竟似被火焰炙坏,不禁骇然,心中闪电般转过数念:「是西域的『烈日大法』还是白莲教火将军的拿手绝学『圣火宝典』」
心中明白,如果碰见真是其中一种,今晚可就不好过了。抬首一瞧,只见前面一片通红,满连等三人身形模煳,彷彿真是身处于一片烈焰当中。
忽听怀中纪豪断续呻吟道:「这小子邪门,刚才沒使出真功夫……」
话音未落,满连等三人已唿唿喝喝地从对方气劲范围中摇摇晃晃跌出来,显然都吃了大亏。
春水流肖遥赤着双臂,一对神出鬼沒的长袖已不知何踪,袖缘上一圈焦迹,彷彿真是被火烧去一般,狼狈异常。
再世淫僮王令当则于肩膀上焦了一大块,脸色灰败,紧咬着牙似在忍受钻心的剧痛。
午夜淫烟满连瞧不出哪里吃了亏,只拔出腰间那把「美人眸」一阵乱舞,赤着眼狂喝道:「大伙小心,千万小心!」
哪里还有那老练自若的採花大盗风范。
白玄却宛如闲庭信步,缓缓收掌,脸现欣喜之色,望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绝世神功。」
无极淫君韩将心知碰上了出道已来最扎手的人物,如稍有大意,今晚定将盡墨,长吸一口气,暗运内力,聚气于掌,他修习了数十年的「惊涛掌」非同小可,自忖就是碰上了白莲教的火将军也可拼上一拼。缓缓道:「你是哪家武馆的弟子师父是谁」
白玄神色如常道:「我是正心武馆的弟子,师父殷正龙。」
韩将道:「原来是无心的徒弟,可你刚才使的绝非少林功夫,你跟白莲教火将军是什么干系」
白玄微笑道:「我跟那邪魔妖孽毫无干系,你以为这是『圣火邪典』里的功夫么」
无极淫君韩将吸了口气,道:「难道是西域的烈日大法」
白玄摇摇头,道:「来,我们斗一斗,在你死前我告诉你。」
韩将暗怒,已见对方迎面扑来,心道:「我这『惊涛掌』不知击败过多少江南的内家好手,你功夫虽邪门,但我几十年的功力,硬拼却不见得怕你。」
当下双掌推出,同时又准备了对方变招时的应对。
谁知白玄笑道:「硬拼好,正想试试这绝学的威力。」
并无变招,直推上前,与韩将双掌正正对上……
一见他们对掌,旁边四盗不禁暗自心喜,因为他们曾亲眼见过近十名江南内功名家被这个老大的掌力活活击毙……
只听一声闷响,两人已接掌对上。无极淫君韩将忽觉自己错得厉害,一道强大无匹的炙热内劲已势如破竹地直侵过来,与之一对抗方知自己的内力差得老远,无奈为时已完,徒盡人事地拼力一挡,身形只是滞了一滞,便如断缐风筝般飞了出去,体内已是五脏如焚。
旁边三盗一掩而上,只求趁机制敌。
白玄叉开十指的双掌翻飞,一掌印在春水流肖遥的腹上,一掌拍于再世淫僮王令当的肩膀,再一掌切中午夜淫烟满连握着「美人眸」的那只手。
满连只觉手上如被一只烧红了的铁铲炙了一下,却犹不肯弃掉那把无数次帮他出奇制胜的宝刃。
白玄另一掌又魔幻般地击中了他的下颔,大喝一声:「放手!」
满连便飞了出去,与先跌飞出去的肖遥和王令当一样,身上如缠绕了无形的烈焰,满地翻磙,个个面容无比痛苦可怖,却又无声无息,整条原本宁静安谧的小巷转眼变得一片惨烈,彷彿那传说中的阿鼻炼狱忽已搬到了人间。
白玄一手鲜血,握着那把「美人眸」举到眼前,眼中如梦似幻地吟道:「如我美人星眸冷,任你铁汉肝肠断。你啊你……两年前伤我一次,刚才再伤我一次,现在又伤了我一次……不过,我还是不怪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无极淫君韩将委身支地,强忍着体内如炽似燃的炙烫,望着白玄那击飞满连后缓缓收回的手,瞧着那大大叉开五指的怪异形状,突想起这百年来武林中两个大魔头其中的一个,神色恐怖地颤哼道:「你是天竺魔女『不死罗剎』的传人」